‘画大饼’这概念,目前在大楚还没开始流行。
阳永飞听到这话,只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飘了起来。
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就一个街头混混,竟还真能凭着耍嘴皮子的功夫,入了王爷的法眼,且日后还能有机会混上个有编制的小官当!
越想越兴奋,阳永飞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激动得身子直颤,半天才想起自己还没回话,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洪亮,语气激动:
“小的叩谢王爷栽培!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绝不负王爷今日厚望!”
楚昭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暗自失笑,挥手就让他退下去了。帐帘落下的时候,他还能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极力压抑却仍泄露出来的欢呼声。
*
因为楚昭急着想拿到系统的奖励,他这一个月不是在剿匪就是在剿匪的路上。不过效果也很惊人,现如今凉州境内,可以说就连土匪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当然,这也未必全都是楚昭剿的,实在是他的杀名太盛,不少山头的土匪一听风声,连夜卷起那点薄薄家当,头也不回地奔出凉州地界,另寻生路去了。
楚昭听到消息后,只觉得一阵肉痛!多好的存钱罐啊,既能练兵又为民除害,居然就这么跑了!
他忍不住想,要是自己的地盘再大点儿就好了,那样岂不是有剿不完的……咳咳!他及时打住这个不太厚道的念头,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好歹凉州百姓能睡个安稳觉了。
拿着这到手的曲辕犁图纸,楚昭依着老习惯,临时重新誊抄了一份,然后就让人拿去城里,找个手艺好的工匠做出来。
三日后,楚昭一拿到曲辕犁,便带着亲卫直奔城郊的王家村。
马车在官道上走着还算稳当,可一拐进乡间土路,整个车厢便剧烈摇晃起来,楚昭被颠得七荤八素,实在受不了,干脆叫停车夫,一把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前一晚刚下了小雨,路上全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楚昭提着衣摆,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十分狼狈。
他一边小心落脚,一边摇头苦笑:要想富,先修路,古人诚不欺我也!
就眼前这路,别说车马,人走着都费劲,也难怪这凉州经济一直发展不起来。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将水泥路铺上。
日头正烈,老王头带着自家儿子在自家地里埋头苦干,锄头起落,扬起一阵阵黄土。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王铁柱直起腰,眯着眼往村口一瞧,顿时惊呼:“爹!快看!那好像是城里贵人才坐得起的大马车!”
“瞎嚷嚷啥!”老王头直起发酸的腰,抬手便给了王铁柱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也忍不住往村口张望。
只见一辆气派的马车正缓缓驶来,许是村路太过颠簸,车上的人索性下了车。更让老王头吃惊的是,那位衣着华贵的公子竟径直朝他们走来。
“老人家,忙着呢?”那公子语气温和,脸上带着笑。
老王头哪见过这般阵仗,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张着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王铁柱见他爹愣神,忙扯他袖子提醒:“爹!人家公子问话呢!”
“啊、啊是。。。。。。”老王头这才回过神,“小老儿在翻…翻地哩。”
王铁柱胆子大,见这公子说话和气,忍不住好奇道:“公子来咱们这小村子,是有啥事?”
“闲来无事,下乡看看风景。”楚昭含笑答道。
王铁柱听了挠挠头,心里直嘀咕:这城里来的贵人就是不一样,这黄土疙瘩的有啥好看的?
倒是老王头活了这么些年,练出了几分看人的眼力。
他瞧着眼前这位公子,相貌英俊,那通身的气派和举手投足间的从容,绝对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看到这里,老王头忍不住留了几个心眼。
楚昭见他们拘谨,朝身后的小禄子使了个眼色。小禄子立即笑呵呵地掏出一锭银子:“老人家,我们家公子就是想看看地里的庄稼,这点心意。。。。。。”
“这可使不得!”老王头惊慌的连连摆手,“地就在这儿,你们想看就看,别踩坏了庄稼就成。”
虽说他们庄稼人的日子过得穷苦,可到底也不是那等贪财之人,人家只是下地看看他们家的地,也不至于就要拿人家的银子。
“!!!”
王铁柱眼睁睁看着那么一大块银子从他爹眼前出现又离开,心疼得直抽抽。可他从小就听爹的话,爹这么干肯定是有道理的,当儿子的这会儿也只能憋着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