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进来几个士子,管事乐呵呵迎上去。
短衫士子面上无奈:“没想到书院那帮学生动作这么快,《六个讼师》排到十二天后了。”
长袍男子说:“张枉那篇革新论,不止在明晖书院,在京中其他书院间也名声大噪,这《六个讼师》自然也传远了。”
短衫士子:“我也想早早感受一下什么样的戏本杀,居然能让张枉写出如利刃般的政论。”
另一声音粗哑的男子道:“你们别说了,越说越想,越想越抓心挠肝,今日还是好好玩《书生案》吧。”
耳朵尖的古之文听到全部,惊异地把管事挥到一边去。
“几位说的是《六个讼师》那个戏本杀?”古之文问。
短衫士子点头:“正是这个。”
迟疑一会儿,古之文开口:“这《六个讼师》的主角就是讼师,还有人去玩?”
长袍男子怪异地看了眼古之文,“讼师怎么了,我是好人当了讼师那也是好人,我是坏人当了讼师那还是坏人。”
粗哑声音的男子道:“是这么个理,如果我当讼师肯定也是惩恶扬善。”
古之文正为《六个讼师》惊疑不定,楼上吵嚷着下来五个人。
最前面那个气势汹汹,看起来极为愤怒。
那人见了古之文,冲过来道:“你们的《书生案》怎么回事,我玩的时候和坐牢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他的同伴劝道:“也没那么不好吧,我觉得还行啊。”
生气的客人声音很大,“你看我刚刚在包间里才说了几句话?因为这角色的内容少,我无话可说。”
古之文满头大汗应付着不满的客人,叫管事拿茶水拿点心来,又和客人商议返还多少钱合适。
怪事,怎么老有客人说《书生案》不好。
再一转头,哎,那几个刚进门的客人上哪儿去了?
古之文一拍大腿,恨恨地让管事赶紧去戏本杀馆打听消息,一定要把《六个讼师》是如何热售起来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
十日后,戏本杀馆。
声音粗哑的男子额角渗汗,死死抓着票,最后为了自己的资产,投给辩护台上辩护有罪被告的长袍男子。
为原告辩护的短衫士子瞪大眼:“惩恶扬善?”
“哎—”长袍男子拉长声调,“小弟,今时不同往日。”
《六个讼师》的名字正以明晖书院为中心不断传播,京城各个学生士子,只要能喘气的都知道有这么个戏本杀。
原本自持高雅、爱好清高、不屑玩戏本杀的世族学子,看了张枉的文章,又听了欧阳太师的评价,也暗戳戳叫人去排号点戏本杀。
而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张枉,正从马车上下来,迎面便是先祖御赐的牌匾。
河三庭。
张枉其实听老师提起过河三庭,即使干了很多被后人诟病的事情,但毫无疑问,河三庭是那个时候平定山河的背后功臣。
其势之大,以至于事后被谢氏皇族清算干净。
就连徽定卫也被编入护城军,在饱受折磨中一点点变成一把钝刀。
张枉怀着紧张好奇的心走进门,街上挑桶的大婶一个踉跄,桶里的水洒到张枉衣服上。
“没事没事。”张枉率先道。
“张小兄弟?”赵璇出现在门口,她身后几个做工的汉子走出门。
搬梯子的、提碎瓦片的。
张枉先让他们过去,然后小心翼翼跟着赵璇进了崭新的河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