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力流散,越发疲惫,周行简感觉自己的魂魄不受控制的被引入某个狭窄的地方,随后,他失去了一切感知。
剩余四个密阁杀手相继倒在宋欲剑下,鲜血顺着残枭剑尖缓缓流下。宋欲眼睁睁看着周行简冻成一座冰雕,他将全身气力集中于右臂,手中残枭再次如闪电般探出。
蔺冰夷丝毫不慌,打了个响指,人形冰雕顷刻碎了一地。
风休住,月华收。
而残枭,只穿过一层冰雾。
“宋欲,我们后会有期。”蔺冰夷遁走。
空寂山谷转眼间剩下一人,刚才的一场恶战恍如隔世。宋欲有一瞬的迷茫,自己该何去何从,又立刻醒悟--他应该先找水源清洗残枭。
想到什么就去做,宋欲正准备迈步向前,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拱了拱他的小腿,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白狐,一身皮毛简直算得上上等货。
白狐轻轻咬住宋欲裤腿,仿佛想带他去哪里,嘴里发出一阵呜咽。
……
路埜踏进楼内,进门没见到天仙,却闻到天仙身上暧昧的香气,流连鼻尖,徘徊肺腑。偌大屏风后隐约泄出丝竹之声,如泣如诉,引人一探究竟。
绕过屏风,路埜瞠目结舌。
一步之隔,竟是两个世界。
一条白玉碎拼成的小径,两侧引活水为溪,潺潺流过,水上漂浮着数盏精致的琉璃莲花灯,灯影幢幢,映得水中锦鳞斑斑。
水畔种着路埜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似花还非花,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小径蜿蜒通向楼外的庭院,一道影壁将更多玄机遮藏,路埜正欲往前,却见影壁后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款款走来。
该女子果真称得上农夫口中的天仙,她身着一袭白衣,步履轻盈,仿佛不沾尘世。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更显脱俗气质。
路埜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等候着女子走近:果然是妖,还是只花妖,感觉实力不弱。
活这么多年,他还从未与祟妖交过手。曾经听贺疯子提起,妖后派有专人收拾这群妖族败类。
岂料女子看清路埜面容后,竟露出惊讶之色:“路埜?”
路埜脑海中幻想自己伸张正义的场景变成了一个不断膨胀的问号,他愕然反问:“你认识我?”
“百鸟山庄现任庄主,我可是久仰大名。”
路埜怀疑自己中了圈套,他鲜少出庄现世,名号并不响亮,说久仰大名实在莫名其妙,为了以防不测,他召出昆山玉碎紧握手中。
女子注意到他的动作,有意提示他:“我们在妖后的狐狸谷有过一面之缘。”
路埜一头雾水,妖后的狐狸谷他经常去,可是面前的女子,他实在记不起何时见过,按理来说,这位女子论相貌,论身段,论气质,如果他真的见过,没理由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来你不记得我。先前妖后生辰宴上,有十二位花妖跳舞助兴,我便是其中一位。当时,你也在场,只不过喝的烂醉,是一只小孔雀把你扶走的。”
说跳舞的花妖,路埜不会记得,但是说喝的烂醉,路埜一下子就想起来是哪次了。他有些尴尬的收了昆山玉碎,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一时贪杯,让姑娘见笑了……不知姑娘芳名?”
“花溪白玉兰。”
女子莞尔一笑,笑容似春风拂面,竟让人心头一阵暖意,路埜不由得呆了呆。
锦鲤在水池中扑腾了两下,路埜才恍然想起正事:“我想打听一件事,昨天夜间镇上死了几个和尚和一个带刀侍卫,你应该知道吧,你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那个侍卫的具体特征。”
白玉兰的表情变得严肃,她略一沉吟:“传的这么快吗?我记得那人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穿着一身黑……你认识他?”
路埜如释重负:“太好了,是刀不是剑。没事儿,我不认识。”
他在心里暗骂农夫的大外甥糊涂,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有把刀就叫带刀侍卫,荒唐!害他提心吊胆了一路。
然后他嬉皮笑脸地拱手告辞:“祝贵店生意兴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管它祟妖好妖,既然不是宋欲,那便与他没有关系。
“公子且慢!”
路埜心一紧,看来自己还是搅进了这趟浑水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