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输了。”她说得很平静,“但他不会。他知道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我们赢。”
远处林子里传来一声鸟叫。
不是夜枭。
是飞鹰。
两人同时抬头。
一只灰羽飞鹰从树梢掠过,翅膀扇动两下,消失在云层里。
这是第一道信号。
绿火。
蒲坂西口,敌未动。
李秀宁松了口气。
“看来他还拿不准。”
“再等等第二波。”柴绍说。
他们不敢生火,也不敢大声说话。士兵们靠着树干坐着,闭眼养神。有人轻轻搓着手,有人摸了摸弓弦,确认是否松紧合适。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升到半空时,第二只飞鹰来了。
黄火。
青崖陉谷口,敌军出营。
李秀宁站起来,走到高处往下看。
“他动了。”她说。
“多少人?”
“还不知道。等第三道信号。”
柴绍立刻下令:“各队检查装备,清点箭矢,准备接战。”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没人喧哗,没人慌乱。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第三只飞鹰出现。
红火。
渭北林区,敌主力南移。
李秀宁看着那道红色焰火在远处炸开,慢慢熄灭。
她转头看向柴绍:“他来了。”
“带了多少人?”
“至少八百。死士都在前面,主力跟在后面。他想一口吃掉我们的‘先锋’。”
“那我们就让他吃。”
“但现在不能打。”她说,“得等他再往前走十里,进入伏击圈。”
“你确定他在追我们的诱兵?”
“确定。”她指着地图,“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暴露’的行军路线直指蒲坂粮仓,他又亲眼看见我们调动频繁,怎么可能忍得住?”
柴绍点头:“那我们就在这儿等。”
“对。”她说,“风已经起了,就看谁先出刀。”
她坐回石头上,手放在膝上的刀柄上。
手指很稳。
营地那边还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