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自己腰上正圈着一只紧实有力手。
源雅一从后面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将他强行抱拢在自己的怀里。
右手搂着他的腰,他的头则是枕在了源雅一的左手上,颈部微酸,因为源雅一这家伙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距离近得能清晰感受到源雅一源源不断传过来的体温。
很暖和,没有一处不是被熨得暖烘烘的。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
但眼下别说挣扎了,甚至不太透气。
——完完全全被控制了。
他艰难地转了个身,勉强脱离出一点源雅一几乎将他掐到窒息的怀抱。
对方似乎还在睡?
是不是装睡他看不出来。
就算是真的是装的,那源雅一伪装得也相当完美,平常人压根发现不了,无惨并不在意。
屋内昏暗,没有丝毫月光从外面投照而入。
无惨分出一丝视线打量屋内的装饰。
虽是黑夜,他却觉得和白天没什么区别,该看清的,依然很清楚,没有收到丝毫阻碍。
比他那里简单多了,可以说是朴素。
除开安放在最深处的那个神龛,就只有一张大漆莳绘的、一面松梅竹的暗金色四曲屏风,一张软榻,也就是他现下正躺着的这张,外加两颗藤编的蒲团。
没了。
不过桌子上摆着的是……经书吗?
无惨面色古怪了瞬。
第一次知道源雅一原来还看经书。
他调整了姿势,侧过身。
他也能瞧见身旁之人的脸。
只要他想,甚至可以慢慢数一下源雅一的眼睫到底有多少根。
源雅一在睡觉的时候是十分安静的。
简直能说安静得可怕,连浅浅的呼吸声都没有。
不,源雅一根本没在呼吸,胸口都没有起伏。
要不是对方身上不间断传递过来的温热,无惨还以为一具尸体躺在了自己身旁。
还是熟悉的味道。
血液和肉体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不停引诱他、催促他赶紧上前咬一口,他能想象到血液汩汩流出又淌入他的口中,与自己融为一体。
要不是味道实在一言难尽,无惨很乐意多喝一点,那种苦到五脏六腑都在痉挛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无惨温吞地思索着,被捂得热乎乎的手已经贴上了源雅一的脖颈。
有点凉。
他都没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有点奇怪。
可能神明就是这样的,怎么可能用肉体凡胎和他们去对比。
他控制不住地凑了上去,隔着皮肤,嗅闻的血液流动。
很好闻。
很吸引人。
准确来说是吸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