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光线说不上幽暗,却也渲染着一封朦胧而暧昧的暖色调光迅,无惨被衬托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但那两瓣唇却鲜红似血。
不像人类,更像是雪山上的鬼魅。
要是大半夜盯着瞧,还是挺挑战心理素质的。
靡艳近妖的长相不会叫人眼前一亮,而是毛骨悚然。
但源雅一什么人没见过。
别说无惨这样的了,他甚至看过全身发青的尸体就那么直愣愣地揭棺而起。
比这更诡异的事都见过。
无惨不以为意地将脸庞边上垂下的黑发别到脑后,单手圈住源雅一的手腕,尖尖的牙齿咬上源雅一卡在他犬牙上的手指。
他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觉得。”
“还不觉得?”本该惊讶反问的语气,源雅一的语调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非常平静,“你都不怕有一天会把我喝干吗?”
看着一本正经。
骨肉匀称的手指却放肆地在无惨唇边作乱。
源雅一的手指很长,格外适合弹琴,尤其是琵琶。
呼吸的紊乱、互相摩擦的衣料,总是让人全身发热。
无惨苍白的脸上很快浮开了难捱的绯红。
“上次喝了雅一大人那么多血,雅一大人不也没什么事吗?”
他当然不怕。
早在意识到源雅一的血液对自己有用,且好处还很大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对方当成了一种……食物。
虽然一点也不可口,那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他没办法拒绝。
蠢货才会那么干。
苦点算什么?
“……”
源雅一彻底没话说了。
无惨可真无情啊!
他的确不会被喝干,但无惨要是像上次那样喝的那么多,他的咒力都没了小半格了。
还好咒灵补充咒力的速度比人类咒术师快多了,咒力储量也大。
“是不是那个医师的药已经开始显现副作用了?”
他问道。
“或许吧?”
无惨喝不到源雅一的血,没什么精神地伏在对方身上,时不时用犬牙碰碰源雅一颈动脉外的那一层皮肤。
源雅一的脸色不太好看,手指规律性地点着无惨的肩头,黑眸中情绪变化莫测。
早在无惨说要尝试一下那种药后,他就预料到了会有副作用。
新的药方,就算是将其写下的医师本人也不能百分百说什么弊端都没有。
因为先前根本没有人服用过。
无惨甚至可以说是试药者。
但没想到是这种慢性的,距离喝下第一碗药的那天,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他想让无惨停药,根本不行。
那个医师说了,一旦开始,必须喝到最后一碗,少一碗都不行,问题是最后一晚什么时候才能喝下?
他不懂医理,却也知道必须得听医生的话。
不然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