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大人该听见了。
恶鬼的火气登时消了个七七八八,面色稍缓。
“啧,他最擅长的就是越权。”
只是递了根杆子,某个可恶的家伙就会顺着往上爬,也未免太气人了点吧!
鸣女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默默想了一句——那也是无惨大人允许了的。
“那他人呢?现在在哪?”
鸣女轻声说了个地名。
“那位大人在那等您。”
“面子还真是大,让我亲自过去找他。”
无惨讥讽地说。
鸣女:“……”
她继续保持沉默。
无惨找到鸣女所说的那个位于远郊的展望台时,黑发的神明正背对着他,斜靠在一把藤编椅上,远眺东京。
而身着白色和服的小女孩儿静静站在黑发神明身后,把玩着从出云买回来的小风车。
转头见到他,和他类似的红眸一亮,噔噔噔踩着木屐跑了过来。
“无惨大人,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了好久。”
“你这是在埋怨我吗?还是替某个家伙责备我?嗯——?”
恶鬼挑起眉毛,语气尖锐地拖着音调,冷眸凝视着这个“家”里的小女儿。
前面的黑发神灵轻轻笑了声,但很快就顺着晨风消散了。
“不敢。”
朝早就习惯了无惨这种饱含恶意的口吻,一点也不怕,此时也只是吐吐舌头。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连源雅一自己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她和无惨的关系其实要比坐在那里的那位要更像父女。
在源雅一不在的那几百年里,朝大部分时间都和无惨待在一起。
无惨冷漠地用目光戳了戳黑发神明的后背,随后扯了一下小姑娘脑袋上歪斜的白色天冠。
朝吐了吐舌头,自然而然地接过无惨随意塞过来的糖,“是悟的吗?”
“除了他的,还能有谁?”
无惨朝她挥挥手,示意朝去展望台的另一侧吃糖,别过来打扰他们。
小姑娘嘴里含糖,听话地去别的地方玩了,但也没有走太远,方便时不时偷听一耳朵。
无惨走到黑发神明身后,苍白的手指梳理着其绸缎般的柔顺长发。
神明问:“这几个月玩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
“我看你玩得倒是挺开心的啊?”
无惨反唇相讥,丝毫不落下风,“我看你在外面玩得也忘乎所以、乐不思蜀了。”
几个月不回无限城,真是能耐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可不是和以前的我见面的时候。”
黑眸的神明再次牵动唇角。
“有些日子没听见无惨你的刻薄了,还挺难受的,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
“呵呵,你向来都有这种比较特殊的癖好。”
无惨看黑眸神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