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他张著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玄清向前踏出一步,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做出了最终的宣判:
“看在你我曾同门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张怀义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但张玄清接下来的话,却將他瞬间打入地狱!
“但其他人,不行。”
张玄清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有绝对的冰冷与决绝。
“八奇技是祸根,必须彻底剷除。所有传承者,所有知情者,所有可能让这祸根再次萌芽的土壤。。。。。。。。都必须清理乾净。”
“这是秩序,是规则,是。。。。。。。。必然。”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饶过张怀义,已是法外开恩,是看在龙虎山最后一点香火情的份上。但对於其他“三十六贼”及其相关者,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张怀义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死灰。他明白了,张玄清的意志,如同钢铁,不可动摇。他的求情,他的眼泪,他的卑微,在对方绝对的理念面前,一文不值。
“回去吧。”张玄清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但转瞬即逝,恢復了冰封的冷漠,“回龙虎山,向师父请罪。从此隱姓埋名,了此残生。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也是我。。。。。。。。最后的仁慈。”
说完,张玄清不再多言,转身,白衣飘动,一步步走向庙外,身影逐渐融入血色夕阳之中,消失不见。
破庙內,只剩下张怀义一人,瘫在冰冷的尘埃里,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饶他一命?
这真的是仁慈吗?
让他独自一人,背负著所有结义兄弟的血债,背负著对师门的愧疚,苟活於世,眼睁睁看著张玄清继续他的肃清之路,將剩下的“兄弟”一个个屠戮殆尽。。。。。。。。
这比杀了他,更加残忍!
“呵呵。。。。。。。。哈哈哈。。。。。。。。”张怀义发出一阵悽厉而绝望的惨笑,笑声在空荡的破庙中迴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仅输了性命,更输了道义,输了尊严。
而张玄清那冷酷的“仁慈”,將成为他余生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魘。
肃清的道路上,又一颗绊脚石被无情地踢开。张玄清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了张怀义,也告诉了所有暗中窥伺的人——在绝对的理念面前,情分,微不足道。
。。。。。。。
张玄清那句“我可以饶你一命,但其他人不行”的最终宣判,如同冰水浇头,將张怀义心中最后一丝侥倖的火星彻底浇灭。他瘫坐在破庙冰冷的尘埃里,浑身冰凉,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张玄清转身离去的背影,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如同一道通往地狱的判决书,无情地宣告了他所有“兄弟”的死刑,也宣告了他自己那生不如死的“余生”。
然而,一种近乎本能的不甘,一种对那即將到来的、更残酷血腥未来的恐惧,一种残存的、对“同门”二字的最后一丝渺茫期盼,如同垂死之人的迴光返照,猛地从张怀义那几乎枯竭的心田中涌出!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