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是没有宫人,如今出现,就代表着宫中有人来了。
秦徽拉住了秦宜歌的袖子:“我要跟着去吗?”
“随你啊,三哥哥你想去就去咯。”
秦徽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夫子,慢慢的松开了手:“算了我不去。”
他知道是谁了。
可他不敢去,或者说,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去见他的准备。
他的情绪一点一点的沉寂下去。
秦宜歌推着轮椅离开的他的书房。
刚回到了绮罗阁,院子里的气氛明显就不对。
她滑着轮椅进去,刚一推门,一抹明黄色就率先映入了眸子。
秦宜歌立马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喜笑颜开的喊了声:“皇爷爷,你怎么来了?”
“不能来?”永乐帝颇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出了这事,你还想瞒着朕?”
“哪有。”秦宜歌很自然的挽住了永乐帝就开始撒娇,“我这不是怕皇爷爷和皇奶奶担心吗?”
“所以就准备报喜不报忧?”永乐帝叹气,“你啊,这个性子真的是和你父亲一样,原来的时候,朕还没有登基,你父亲也还不是王爷,他每次上战场啊,我和你皇奶奶就心惊胆战的,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可你父亲啊,每次回来,就算是一生的伤,也不会吭一声的。”
“不过你父亲是男子,报喜不报忧倒也可以理解,可你不一样,朕打小就把你捧在掌心中,一直娇惯着你,你学学你秦绯堂姐,受了伤,或者受了委屈,立马就跑进宫找朕出头了,你了,就只会将委屈往肚子里咽,你说说只是谁教你的。”永乐帝突然就板起了一张脸。
可是秦宜歌却没有分毫的害怕,撒娇反而更欢了:“所以说,皇爷爷和父亲最宠我,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算你今儿说尽了好话,你该交待的,你还是全部给朕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了。”
“那日到底是谁?”
秦宜歌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去:“皇爷爷,这事都过去了,如今追究还有什么意义啊?”
“你觉得这是小事?”永乐帝只恨的将人给抽醒,“她如今能这般对你一次,就能在这样对付你第二次,你竟然会觉得这是小事?”
秦宜歌沉默的低了头,死死地咬住了有些苍白的唇,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永乐帝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那人……是不是商月?”
秦宜歌听了,豁然抬头,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月姐姐,我与月姐姐是姐妹,她怎么可能会害我了。”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越小。
永乐帝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这般的情形已经是在明确不过的,两人都是他的孙女儿,对于她们两人的性子,他还是了解一二,商月自幼就跟着父母走南闯北的,见识广,人虽温柔,但是手段也是真真切切的有,而秦宜歌不同,这个孩子,是在他们的羽翼下长大的,因为不良于行,人也有些内向胆怯,除了现在有时候会使一使小性子,狐假虎威一下,什么都不会,心思也干净的多,而且和她父亲一样,极其重情。
永乐帝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受了委屈就要给皇爷爷说,你一个人扛有用吗?”
“安乐没有受什么委屈,这件事皇爷爷还是别插手了。”秦宜歌吸了吸鼻子,显得有些可怜。
永乐帝看了她许久,确定了她是真的不想再追究的时候,突然就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说话间,似乎是颇为无奈。
秦宜歌又黏着永乐帝撒了撒娇,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将人给送走了。
九霄推门进来:“主子。”
“嗯。”秦宜歌懒洋洋的应了声。
“刚才你为何不直接说是商月做的。”九霄不解。
“我说了,他的确相信,这事也并非是我诬陷商月。可秦宜歌重情,况且皇爷爷见着我这样子,心中会对我更加怜惜愧疚,而对商月,却会带着一些戒备,而且皇爷爷知道了这事,皇奶奶也会知道,这事我虽然没有作为,但是他们心中,却会觉得我重情,而商月却是为了一点私利,残害手足,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秦宜歌用手托腮,看着院子中,已经有些颓败的花,“这事商月是落了下乘,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点,沈辰在她心中的位置,高了不止高了一点,竟然能让她丧失理智了。”
“你也该明白,如今皇奶奶已经老了,无力在掌控皇家暗卫,所以能接下来暗卫的只有秦王府,贤王府和婵娟公主她们,本来皇奶奶是看中商月的,毕竟商月的见识和手段,要比秦宜歌高得多,可发生这件事,大抵皇奶奶和皇爷爷需要重新估量估量了。”
“你想想,万一以后,商月为了一个男子,竟然用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卫去残害忠良,取迫害手足,你说皇奶奶会乐意吗?”
“可能那个时候,她宁愿暗卫没有人接任吧。”
秦宜歌倒了一杯茶,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突然我还挺想念在雍州喝的那个百味茶,虽然有些糙,但每次喝,感觉都不一样。”
“主子,刚才西泽那边传来消息。”
“谢家一行人,来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