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六,正是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等宴席散了,秦宜歌回到了营帐的时候,贺嫣然正坐在那擦拭着她的剑。
剑身清凉如雪。
秦宜歌挥手便将温月给打发了下去,自个推着轮椅坐到了桌子旁:“还不睡?”
“等你。”贺嫣然将剑放下。
剑光映射着那双隐隐含着杀气的眸子,无端的就让人想起了深冬的霜雪。
“等我只是你的托辞吧。”秦宜歌笑,手指点着桌面,“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
“毕竟凭借你我的关系,你问什么,我都会如数回答的。”
贺嫣然深吸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说没有,你信吗?”秦宜歌自昏黄的烛影间抬眸,一双眸子恍若翦水秋瞳,倒是教贺嫣然的心一紧。
贺嫣然低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起身那拿着剑走了出去。
在帐子被掀开的一霎,有冷风灌了进来,将烛火吹灭。
秦宜歌反手扣着桌面:“你去哪?”
“练剑。”
“大晚上的练剑……”秦宜歌轻笑,也滑着轮椅跟着出去,“正巧,我也无事,不知贺将军能否让我一饱眼福。”
“外面冷,你多穿些。”贺嫣然的声音,混着夜风传了进来。
围猎场虽然不大,但是练剑的地方却是很多的。
秦宜歌叫温月温了一壶酒后,就提着酒坐在了石桌边上,不远处正是贺嫣然。
剑光凛冽。
美人如玉。
怎么看,都是一副美景。
秦宜歌倒了一杯酒,缓缓地送至了自己的唇舌边上。
倏然就闻得金戈之声,劲风突然横扫而来。
她转头将眼睛合上等她再睁开,场上已经多了一人。
来人身姿修长,有些魁梧,剑气如虹,一番缠斗,亦与贺嫣然不相上下。
秦宜歌将酒杯放下,转而用手托腮。
比起单沉香,她觉得贺嫣然要与楚樊仪更加相配。
可惜,襄王无意,神女无心。
温月拿了一件披风,小心翼翼的搭在了她的身上:“夜里凉,郡主还是仔细些吧。”
“无碍。”秦宜歌拍了拍温月的手,目光又一次的放在了正在缠斗的两人身上。
“你们还真是好兴致啊。”秦深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秦宜歌懒洋洋的回身:“秦深哥哥,你怎么来了?”
“本来和楚兄正在散步的,谁知道竟然瞧见了贺将军正在练剑,他一时也觉得手痒,便来了。”秦深走到了秦宜歌的面前坐下,伸手抓过了面前的酒壶,“还是热的,不介意请你哥哥,吃一盅吧。”
“如今夜寒,秦深哥哥喝杯酒暖暖身子,正合适了。”秦宜歌说着,便将酒壶拿了过来,给他倒了一杯。
秦深也不客气,一杯酒下肚,的确身子要暖和了许些。
他将酒喝完,倏然就笑了笑:“好酒。”
“长安的酒,终究比不得泗水城的酒烈,味道要绵软些。”
“是啊,泗水城那边的酒入喉之后,整个喉咙都是辣的。”秦深笑,“不过听安乐的口气,好像还挺想尝尝泗水城那边的烈酒,不过你这个身子骨可是经不住的,还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