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歌却慢吞吞的拧了眉:“去那盒香燃上,你这一身血腥味,也太刺鼻些,一会儿贺嫣然回来,铁定知道有人来过此处。”
“香在哪儿?”顾白转身看向四周。
秦宜歌指了指角落的一处箱子:“里面有,燃一根。”
顾白将香翻了出来,然后燃上。
很快,有些馥郁的香味便充斥了整个营帐,也将血腥味微微冲淡了许些。
顾白这时候,才敢走到她的床沿边坐下。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秦宜歌懒洋洋的趴在那问道。
“就是想见见你。”顾白低声道,伸手摸上了她的头。
秦宜歌身子一颤,随即便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猎场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顾白苦笑:“难不成,你都不愿相信我吗?”
“并非是不相信,而是我明白,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你是个什么心思,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顾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可以吗?”秦宜歌没有转头去看他,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戳着心窝子。
“云宜,我只是担心你。”
“我很好,你根本不用担心的。”秦宜歌倏然就叹了一口气,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顾白赶忙伸手将她扶住,目光中难免带了几分心疼:“你的腿还没好吗?”
秦宜歌的目光微闪:“快了。”
“你还没和我说,到底猎场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顾白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商月被人刺杀了。”
“商月被刺杀了?还不是什么大事?”秦宜歌有些诧异的挑眉,“顾白,这不是一般的大事,这是天大的事儿,好吗?”
“既然是天大的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顾白反问。
“大概是因为我只想关心,商月到底是死了没有吧。”秦宜歌说道。
“没,她的身边跟着沈辰,她没事,不过沈辰倒是受了不轻的伤。”顾白说着,便死死地盯着秦宜歌,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几分痕迹来。
可是她却表现的平淡的很:“嗯,商月没死,还真是可惜了。”
“沈辰出事了?你都不关心吗?我听说你们曾经一路去了西泽。”顾白意有所指的说道。
“同路罢了,能说明什么。”秦宜歌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样,似乎沈辰的生死真的和她无关。
可顾白的心不但没有分毫的放松,反而还越发的揪成了一团:“你真这样想?”
“我是大燕的帝姬,他是大秦的世子,我们之间注定了只有一条路,你觉得我面对自己的敌人,能有什么绮丽的念头啊。”秦宜歌说道,“何况如今,大秦还对大燕虎视眈眈的,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并不适合放在我的身上。”
顾白悄然的捏紧了拳头:“如果,你只是大秦的郡主了?你可会选择他?”
“会。”秦宜歌答得十分爽快,“沈家虽是侯府,但是没什么实权,我若是真是秦宜歌,沈辰便是我未来夫君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样,秦王府才不会引起帝王的猜忌。”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顾白说了半句之后,沉吟了良久,才道,“薄情。”
“我只是习惯将利弊分清楚罢了。”秦宜歌低头,反手放在被褥上,手指微微屈着,“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就没有用的事了。”
顾白沉默着起身,他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估计他们如果找不到我,就该去找永乐帝禀告了。”
“去吧,这里有我,你不必担心,好生在临安辅佐阿苍吧。”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