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洲迟看的一阵恍惚。
秦宜歌直起了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听说西泽的使团已经走了,谢公子不跟着一起走吗?”
“我只是来长安游览风光的,西泽的使团在与否,都与我没什么关系。”谢洲迟也跟着她落了一子,“倒是安乐郡主,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还不错。”秦宜歌十分轻松地笑着,“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长安更令我惬意了。”
“那不知郡主,当日为何会出现在平沧。”
“大抵谢公子的眼神不怎么好,安乐从未离开过长安。”秦宜歌笑,“是不是那位姑娘,与我生的太相似了?以至于,让你们接二连三的认错人。”
“前些日子的宫宴,周姑娘也将我认错了,她说我叫楚楚。”
“不过楚楚这名儿,还真的挺好听的。”
谢洲迟低着头,目光未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如数落在了棋盘上:“其实你是在楚楚还是安乐郡主,如今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你也不用这般警惕戒备我。”
秦宜歌浅笑不语。
谢洲迟见着她不说话,又道:“其实我明白,你来平沧,必定是有你的苦衷,不过你既然不愿与我相认,我也不会强求,这次来,我只是想要答谢你而已。”
“答谢我?有什么事,值得谢公子亲自跑来吗?”
“有的。”谢洲迟很郑重的说道,“那日围猎场中,多谢你援手。”
“什么援手?谢公子恐怕是糊涂了吧。”
谢洲迟苦笑了一下:“亓华是我的大舅子,你救了他,也同于救了我,救了整个谢家,日后不管什么事,算我谢家欠你一个人情。”
“不过,大抵你也是看不上的。”
“怎么会?能让谢家欠我一个人情,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啊。”秦宜歌笑,又落了一子,“你输了。”
“谢公子,下棋的时候,您还是别再分心了。”
谢洲迟看着棋盘,果然自己的黑子已经溃不成军,只余下了大片的白子,占据了半壁江山。
“以前我和你下棋的时候,你是故意让我的吧,没有让我输的这么难堪。”
秦宜歌伸手将棋子一一的拈起来,丢回来了棋盒之中:“看来,谢公子还是没有弄明白我刚才所言的那些事。”
“我与谢公子,之前从不曾相识,更未曾一起下过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谢洲迟闷闷的应了声。
“谢公子如今已有家室,与我在这般独处下去,恐怕不太好,那我也就不留谢公子了。”秦宜歌将轮椅微微的划开,“温月,替我送送谢公子。”
谢洲迟面色有些苍白,他起了身:“多谢安乐郡主。”
“不必。”秦宜歌端正的坐在那,承了他一礼。
“日后山高水长,但愿不复相见。”
秦宜歌微微颔首,也算是应了谢洲迟的这最后一句。
此间山遥水阔,此一别,愿君前程似锦,而你我再无相见之期。
“走了?”秦阑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走了。”秦宜歌答。
秦阑疾步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们认识?”
“早些日子,我在城门口救过他们一次,这样也算是相识了吧,这次来,他也是为了那次的道谢的。”秦宜歌淡淡道。
秦阑有些疑惑的拧眉:“你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