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就把包袱扔给她了?
夏星眠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项季青一脸殷切地恳求着,不过那双眼睛看久了怎么也有点不舒服呢?
“那。。。。。。我去陪她一会?”夏星眠移开眼,试探性问道。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这两人给她的感觉是。。。。。。他们好像有话要说想支开她,那种感觉在顾森向她投来期许的目光后达到了顶峰。于是她问清楚关思静的房间号后很识趣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好一会后,项季青往后一靠陷在软椅上,轻叹道:“喝点不?”
顾森本想拒绝,却迟迟说不出口,最后看着项季青走向酒柜。
悦耳的碰杯声后,项季青一反先前的嬉皮笑脸,面沉似水地看着对面的人。两人举目无言,直到顾森邀杯道谢。
谢他这位兄弟义无反顾陪他进入梦中。
“值得吗?”项季青蹙眉。
顾森没马上回答,想去拿酒瓶的手却被项季青按住。
“感觉是真实的,喝多了也会不舒服。”项季青握住酒瓶放到自己脚边,“一杯就够了。”
项季青真想骂他这位活爹,做事毫无章法就算了,偏偏脾气还倔,和夏星眠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森无奈笑了笑:“你本来就在我的计划里,为什么还要自己闯进来?小静知道吗?”
“当然,要不是她不方便,她也要进来。”项季青摊开双手,指尖蜷起又张开,“你还别说,这感觉也太真实了,刚刚小静拒绝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痛。”
梦里的一切半真半假,就看它的主人怎么设定。不过在现实中,项季青求婚失败也是真的,后来恬不知耻缠了关思静几十次才成功,当然也少不了顾森和夏星眠的助攻。
结果他俩蜜月还没度完就收到了噩耗,夏星眠抑郁症发作吞食了大量安眠药,虽然抢救及时却一直昏迷不醒。顾森这个疯子,竟然想借此机会进入她的梦里,将所有推向她跌入深渊的人和事都倾覆过来,变成托举她撞破黎明的绳梯。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怎么办?”项季青很清楚其中的风险,以身入梦,稍不留心就是两败俱伤,“就算最后成功了,眠眠醒来能接受吗?她能接受在这里所有美好的结局事实上都是假的吗?”
他的质问振聋发聩,对面的人却面无表情:“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要是醒了,我就陪着她慢慢走出来。要是不愿意醒,我就陪着她永远活在这个美好的梦里。”
“你是不是疯了?”项季青面红耳赤,额角青筋暴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拉出去?”
“你拉不出去。”顾森浅笑,“我是这个梦的主人。”
项季青捏紧拳头,怒火中烧片刻后举杯灌灭。随着一声沉闷的重扣,他咬牙道:“顾森你给我听好了,下个月小静就要生了,到时候你和眠眠必须准时出现在我身边陪产。我这不是请求,是要求。如果你们没来,就别怪我暴力破坏了,实在不行就把你们打包送出国,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懂这破玩意儿。”
“好啊。”顾森答应得爽快,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项季青听了总能松口气,“对了,过两天就是眠眠爷爷奶奶的忌日,我想请你。。。。。。”
“你放心吧,我已经打点好了,小静也会帮忙。”项季青轻微垂眼,“倒是陆闻时最近不太老实,要不要我用点手段压一压他的公司?”
“你看着办吧。”顾森凝着酒液,心里缓缓淌出异样,“这酒是你带来的?”
“是啊。”项季青忽地脊背一凉,“糟了,小静房里也有一瓶!”
几乎同时,两人冲向隔壁套房,拍门良久也无人回应后,项季青喊来工作人员用万能房卡开了门。
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夏星眠和关思静沉沉地昏睡着,茶几上的酒瓶已经空了。
梦里的人接触现实的东西,感觉会被无限放大,甚至会出现真假认知混沌。就像夏星眠没有办法和顾森对视,她的头脑会自动发出警觉,可酒精这种本身就容易麻痹神经的东西,她只会觉得是自己喝醉了。
“你最好不是故意的。”顾森怒道。
项季青一把抱起关思静往门口走去:“是故意的也没办法了!”
顾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抱到床上,他祈祷着这只是酒精的作用,等她酒醒就没事了。
然而没等他收回手,夏星眠竟迷迷糊糊地环住他的脖子,在心爱女人的微弱力量前,他这个为爱健身的人毫无反抗之力,整张脸就这么缓缓地贴了上去。
夏星眠睁不开眼,似乎是本能让她在身体机能受限的状态下抓住什么东西,紧接着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顾森想强行松开她的手,可他根本舍不得,甚至想更近一步,然而理智还是绊住了他。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这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时,身下的人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音节。
他撑着床沿俯耳去听,大致听清了这么一句话:“我爱你,但我不能陪着你了,可我还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