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父那里顺着二女婿说:“对的对的,二丫头,你大嫂有做事的,起码饭是她做的。”
潘小妹就拿自己男人的话反驳:“爹经常不在家,自己也没瞧见,怎知饭是大嫂做的?”
潘父说:“我有嘴吃啊!你娘做的饭,和你大嫂做的饭,那是一个味儿么?你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我吃到的,都是你大嫂做的。”
潘母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没脑子的父女,把她给坑惨了,没看见儿子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对了吗?还有二女婿,潘家的事,关你屁事,你插什么嘴!就想拍江家马屁,也不至于拍到一个女人身上!就是想拍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又不是霍家的什么人,是他们潘家的儿媳妇好不好!
眼看气氛不对,江芙抱着儿子起身,说:“孩子困了,你们说话,我先哄孩子睡觉。”
抱着儿子回西屋后,江芙把门关上,把那些心怀鬼意的人,关在门外。一刻后,其他人也都睡去了。是夜,注定几对夫妻都不会平静。
等儿子睡着后,潘石问江芙:“你平日里都做什么事?”
江芙闭着眼睛回答:“除了你的针线,其他的事都做。”
“也就是说,我娘除了我的针线,其他都不做?”潘石翻译着妻子的言外之意。
“我可没这么说。”否认过后,江芙补充,“除了你的针线,娘还会做其他的针线。”
可家里并没有其他人添衣裳。
潘石就问:“做谁的?”
江芙答:“问我,我问谁去?每天我都是快点做完事,赶紧从婆婆那里把福官接过来。大姐说过,别以为孩子小就不懂。不用像学堂那样认真教,反正都是玩,常给孩子念叨一些,总比不念叨的强。”
想到比别人家更懂事的儿子,潘石承认:“福官你教的很好。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辛苦了……”
“辛苦”二字,是潘石愧疚的表现。只是太不明显,江芙没察觉到。搂着儿子,江芙幸福地说:“这是我儿子,为他做什么,我都不觉得苦。”
黑夜里,潘石一怔,许久后才说:“我娘也是这么说、这么做的。”
江芙不予置评。
等不到妻子的回应,潘石就问:“怎么,你不相信?”
江芙不想说的,可潘石追问了,她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实话实说:“我信,但问题是,她的见识有限,她对你好的方法,不见得是好的。”
“你说她见识短?”
“不止她,就是我,见识也短。我知道,婆婆比左邻右舍的嫂嫂、婶婶大娘的都好。可是,和那些人比有意思吗?大姐教我,人贵自知。像我,我的见识也不够。所以,我就按照大姐说的,不知道的事、不懂的事,就不乱说、更不乱做主。”
寂静的夜里,江芙的直言不讳,一如既往地让潘石不舒服:“家里娘做主,你不高兴,是吗?”
真是病得不轻啊!
江芙叫这话气得半死,可根据以往经验,再说下去,她会更气,潘石也会更气。于是,她讥笑一声,说:“你们聪明的人莫名其妙!随你怎么想,你不困,我困,我要睡觉了。”
潘石想到母亲看父亲的眼神,心火上来,闹着江芙:“把话说清楚,要不然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