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敲门声准时响起,甚至是比昨天早了十分钟。
姜未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
打开门来。
不是平时送早餐的女仆,而是管家本人。
他手里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放着简单的面包和牛奶。
管家看见她打开门开口道:“少爷说您今天可以直接过去,”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板,姜未不用想,都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的老套程度:“不必用完早餐再前往,您可以去那里。”
姜未心中一惊:“他的状况又不好了?”
管家:“您过去便知。”
没有多言,侧身示意她跟上。
今天的走廊倒是显得亮了不少。
哦,原来是窗帘打开了。
也知道把窗帘打开啊,阴沉沉的跟吸血鬼似的。
即使是白日,壁灯的火焰也在一蹦一蹦的跳跃着,跳跃的光影在石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姜未跟在管家身后。
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温暖的烛光。
管家推开门,示意她进去,然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姜未踏入房间,发现今天的氛围与往日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药味。
还混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木的香气和草药焚烧的气息。
壁炉里的火燃得很旺,热的几乎有些过分了,将整个房间烘烤得如同盛夏般。
可即便如此,房间角落的阴影似乎比往日更加浓厚,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匿其中,伺机而动。
艾里奥斯坐在床上,背靠着高高的枕头。
今天的他穿着深蓝色的丝质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绷带的一角。
他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几乎透明。
但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站在那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沙哑。
“过来。”
姜未依言走近。
她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空了的药,碗底残留着深褐色的药渣。
另一边则是一本翻开的书,书页泛黄,似乎年代久远,或者是被翻过很多次。
“今天需要换药两次,”艾里奥斯说,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他吃多了后继续开口道:“医生说炎症有加重的迹象。”
姜未的心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