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游移在皮肤,有时候会碰到昨晚留下的淤青,她疼得蹙眉,忍不住往后又缩了点。
被剥夺的视觉,隔音极好的空间,耳畔只能听到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平稳或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终于开口。
“好了。”
布条被扯下,李轻轻眨了眨眼,看清楚眼前的人。
“检查这么久,就这么不放心我?”
陆源替她拉起裙子:“谁知道呢。”
男人原本脖子上的布条缠在手腕,不难想象他刚才就是用它蒙住李轻轻的眼睛。
“有找到东西吗?”他问。
李轻轻抬起眼,“他敢放心大胆地把我关在那个家,不像是有能威胁到他东西的样子。”
男人盯着她的瞳孔,像在思考李轻轻话里是否属实。
“所以是什么进展也没有?”
“不。”李轻轻咧开嘴,仍旧是浅淡柔和的笑容,只是沉在阴影里,让人看不分明。
“我在想……楚远棋那种人,最开始对我的想法只是剥夺,可他放我走,这代表什么?”
脚链也好,项链也罢,在心理层次上都有着束缚的意味,谈爱太自大,但他对她至少是有着占有欲的。
让她体验学校生活,明白自己的一无是处,和她交心做爱,再在第二天退居其后,让她沉溺于若即若离的恐惧担心总会被抛弃,又毫不阻止讨厌她的人明里暗里对她做的所有。
“他是不在意我所以随我走掉,还是在暗地里看着我孤苦无依的样子,等待我无路可走回头求他呢?他这样的把戏我都看腻了,陆源,你必须要给他个时间,给他看清自己的时间。”
陆源沉默半晌,把她耳边的发整理好:“你越来越像南钎了。”
李轻轻笑了笑。
“说得准确点,这该称为遗传。”
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宜过长,李轻轻简短地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告诉了陆源。
“他儿子很好下手,爹不亲娘不爱的,我那天装醉亲了他下,莫名其妙提出要和我接吻,你是不知道,他每次亲的时候耳根都红得吓人,还要板着个死人脸,好像我欠他八百万似的。”
“但我不太确定楚淮到底对我什么感情,好像很恨我,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又很痛苦,他最近应该生病了,我走之前看他瘦了很多。”
陆源若有所思地点头,想起什么,手掌落到她腹部:“你身上的这些是……”
在刚才脱她衣服检查有没有监听器的时候,陆源就看见女生身上那些情欲的痕迹。
李轻轻皮笑肉不笑:“被狗强奸了。”
“……那疤呢?”
“还不是楚远棋那个死变态。”她想起这个就觉得头疼,装了太久“南妹妹”,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地方,李轻轻怨气十足,“我说我要给他看我爱的决心,不承认喜欢我就自残,但他差点拿着刀往我心脏捅,我当时都要吓死了。”
谈起之前种种,欺骗有,谎言有,扮无辜,装可怜,浑浑噩噩来到这里,也不明白后路如何。
李轻轻不求其他,只希望自己那个早死的亲妈能好好保护她。
保护她能一切顺利,她也好替南钎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