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时间傍晚。
训练馆里,只剩下球拍击球的声音。
啪——!
啪——!
他一个人站在场上,动作比平常更急、力量比平常更重。
助理教练在旁边皱眉,看他已经连续多练了一小时。
“手冢,你今天的状态不对。”
“停一下吧。”
他没停。
我站在训练馆门口,看着他瘦了很多的背影,心脏被揪紧。
——这两个月,我们的通话越来越短。
——他总是说“我没事”,但声音越来越淡。
——我能感觉到,他快要撑不住了。
于是我来了。
我轻轻推开门。
吱——
他仍在练,完全沒察觉。
我忽然觉得心酸又好笑:
这个男人,太倔、太压抑、太孤独。
也只有我,能让他卸下那一身的自我要求。
我轻声喊:
“国光。”
球拍——
掉了。
他整个人僵住。
然后他转头。
第一次——
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脆弱。
像一个一直独自撑着风雨的人,
在你出现的一秒钟,
终于看到能够依靠的岸。
“……心儿?”
他的声音低哑到几乎发不出来。
我笑着点头。
“我来了,国光。”
他向我走来。
一步。
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