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抖了一下。
那是手冢国光——
一个从来不会把情绪外露的男人
最接近“哭”的瞬间。
他用力按住额头,
像压住胸口越来越凌乱的痛。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让你压力太大。”
“你是不是觉得……我束缚你了。”
他越说越低,
像是在和空气对话。
然后,他忽然抓起手机,
想再拨回来。
手指停在通话键上,
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知道你说“身体不舒服”。
他不能逼你。
于是他把手机扣在床上,
手撑着床边,低声呢喃:
“心儿……告诉我一句话也好。”
“告诉我不要慌。”
“告诉我你还在我身边。”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黑夜。
德国的冬夜冷得刺骨。
他却像坐在深海里一样冰冷。
“我好想你。”
这是他第一次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完整地说出这句话。
声音哑得不像他。
“我一个人……真的撑不住了。”
手机忽然震动。
他以为是我回的讯息。
但只是赛程提醒。
他盯着冰冷的屏幕,
却笑了一下。
很轻,很苦。
“心儿……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会……飞回去。”
“比赛、训练、排名……都没有你重要。”
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