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醉了。”
说完这句,她又茫然地补了一句,“什么是喜欢?”
“我没醉,”楚自云摇摇头,摇完他把自己晃得有点晕,缓了一阵,他和梁执枢商量,“你先别动。”
他又要干什么?
梁执枢突然觉得让楚自云陪她度过躁期是一个相当错误的决定,他在她身边,她反而更烦闷焦躁了。
楚自云从梨花木桌的另一边过来,凑近了她。
梁执枢的确把他折腾得很狠,这么简单的移动,都让他觉得酸痛乏力。
意志力被烈酒泡软,躯体上的酸软疼痛就更加难忍,楚自云没忍住谴责了她一句,“你好狠毒。”
梁执枢:······
他是现在才知道吗?
她眯起眼,正要扯一下他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让他重温一遍锐痛,唇边就传来了温温凉凉的触感。
梁执枢微微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楚自云俯下身去亲她,长睫擦过她脸上的肌肤,带来微妙的感受。
他亲得很纯情,只是表达亲昵,在梁执枢的唇角很珍重地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他的气息很清浅,呼吸都放得很轻,眉眼带着笑意,细碎的晨星闪在他墨黑润泽的眸子里,仿佛她是他很珍视的人。
“我喜欢你。”
他注视着梁执枢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再说了一遍。
梁执枢的思绪在此刻仿佛都被树脂包裹塞入琥珀停滞住了,她陷入了全然纯白的从未有过的真空。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圈住梁执枢的脖颈,似乎没想过等到梁执枢的回应,他把自己埋进她的怀里,向她抱怨,“好累、好困。”
梁执枢想骂人。
末世里各种奇葩的词汇在她脑海里飞了一遍,梁执枢冷着脸,到底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她把楚自云从身上撕开,冷冰冰地说,“不许睡。”
“哦。”
楚自云恹恹道。
梁执枢顺了一遍楚自云的言语行为,感觉像是拿到了一本诡异的书。
明明都是字,连起来她一句也读不懂。
明明他说的话做的事她都了解,但就是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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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酒汤很快被端了上来,给人灌完汤,梁执枢冷静下来。
她在现在就杀了他和留着以后杀之间选择了把人抱上床。
拿枕头捂死他吧。
亮到深夜里的烛灯熄了,窗外的落雪声止了,乌云渐散,银明纯净的月亮高悬在了天空中。
晴光从窗棂上滑落倾泻下来,梁执枢睁开眼。
得到了充分睡眠,噪郁感弱了,仿佛在凿脑的疼痛感消隐下去。
她平静的心情在视线清晰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她看着空荡荡的身侧,眼底逐渐沁满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