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见伀并非常人,只觉得此人实在聒噪,怎么总是能见到她。
尽管被如此看待,少女的双眸依旧亮亮的,仿若真的看着自己敬仰无比的存在:“大师兄,我真的进了内门,成了你的师妹。”
章见伀慢悠悠道:“谁是你的师兄?”
姜昀之懵懂地抬眼:“嗯?”
章见伀淡淡地瞥向她脑后的两股垂髻,肖似兔子耳朵:“我可不当兔子的师兄。”
真是奇形怪状。
姜昀之没明白他的话语,眼神更为懵懂了。
章见伀冷声道:“你入了老东西的门派?”
姜昀之:“于奀长老选了另外一个道友成为弟子,我虽没入师兄的师门,却也拜到了一位极为优秀的师父,进了子应山,往后我也算是师兄正儿八经的师妹了。”
章见伀听到姜昀之没被于奀选中,眉尾不动声色地挑了下。
看来老东西没什么眼光啊。
他虽不是很看得惯这个姜昀之,但对她的天赋和心性还是有所承认的。
于奀果然老了。
‘老东西’于奀走到廊门外,突然迎风打了个喷嚏,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看他后,给自己添了一件厚外袍。
虚无山这里的风也很大,姜昀之发尾的发带被吹得上下飘扬,存在感十足。
章见伀看过来:“你这是什么头发?”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晃,让人看着心烦,尤其配上她这张天真的脸,让人心烦的程度更上一层楼。
姜昀之摸向自己发尾,笑道:“是我自己编的垂髻。”
姜昀之头发特别多,一般编髻时需要用许多发带编佐才能把头发扎起来,发丝和丝带纠缠编织而成,柔顺地垂落。
姜昀之注意到章见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头发看,翘起唇角:“师兄,你要摸摸看吗,我扎得很牢固的,不会松散。”
说罢,她往前一步。
就这么一步,姜昀之发丝间的香气便若有若无地传来。
章见伀暗红的眸子眯起,此人的发丝和她整个人一样,都透着股清澈的春雪味,上辈子莫不是被雪浸过?
他皱了皱眉,在少女的期待的眼神中,冷漠地拽了一下她的发尾。
跟他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奇形怪状的。
虽力道很轻,但姜昀之的发尾顿时乱了,发丝蓬松地交错,看起来像是只炸毛的兔子。
姜昀之:“嘶。”
她赶忙把脖子给缩了回去,委屈地望向章见伀。
章见伀:“?”
碰瓷?
他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那么轻轻一扯:“疼?”
这也太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