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疤脸男将那场躁乱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他们一行人都是临安镖局的,刚完成一笔大单,便想着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正吃的尽兴,便有一人突然袭击了他们,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了,然后又见到一道小身影翻了进来,偷了几个包子就跑。
他们哪里肯放过,刚从不知名人士手上吃了亏,也只当后面来的人与他是一伙的,便要抓了那个小女孩出气,后面便碰到了纪疏影一行人。
总的来说,这件事只是个误会。
“那她为什么偷东西,偷东西也不对吧?”桃知著仍记恨着被偷的那两块桂花糕,恶狠狠的盯着她。
“这件事一会私下来说,本官只是接到有人报案,说你们在客栈打架,扰乱公共秩序。”
“本官接着问你,你们押的什么货?”
“这……这是我们镖局的信用,不能告诉别人货物信息的。”疤脸男眼神飘忽,结结巴巴的说。
“老实交代!”刘治一拍惊堂木。
“我想想……”疤脸男仍是一副犹豫的样子。
“大哥,还是说出来吧,这都牵连到咱们的命了!”一旁的一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是粮食,我们押了五百担粮到历山。”
“五百担?”桃知著思考了一下这个数字,觉得有点怪怪的。
纪疏影却吸了一口气,寻常人怎么会在山上屯一大笔粮。
“雇主是何人?”
“是一个商队,提前便付好了尾金,让我们押到山里就好了。”疤脸男已经把货物信息说出来了,已经算失信了,便也不在乎什么不能说了。毕竟一切都没有命重要。
“雇主什么相貌?把你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本官。”
“所有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半夜来的镖局,又蒙着脸。”疤脸男说道,他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寒意,现在还是大白天,他却冷汗涔涔。
镖局便是这样,接的生意也会有黑色地带的。当时抢到这笔大单,他还觉得自己运气好,即使觉得有些可疑,也没有深想,如今悔的肠子都青了。
“好,若你还有想起什么信息,再上报本官。”
“本官会派人查那个人的身份,本案案情复杂,今日暂且退堂。”
“退堂!”
堂役击三声退堂鼓。
左右衙役整齐的用杀威棒击打地面,高喊:“威——武——”
堂门外拐角处的一片阴影里,树上缠了一大片凌霄花,攀附着爬满了墙。
纪疏影走到树下,看着火红的花发呆,身后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林涧雨。
“你觉得是商队吗?”纪疏影抬手抚摸花叶,平淡的说了一句。
“你这样问了,便说明你也觉得不是商队。”林涧雨话语中带着笑意,肯定的说道。
纪疏影松开手中的枝条,回过身看他。
“历山偏僻,山下住的人也少,运五百担粮进山,是掩人耳目。”林涧雨说道,他伸手拂去纪疏影发上的花瓣,动作温柔。
“是,五百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商队屯粮来说确实是合适的,只是地点太奇怪了。”纪疏影说道。
“要不要去看看?”纪疏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只鲜活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