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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夏木棉在整理线索。
陆从景不用坐班,他是想来才会来,行踪不定。
本以为他今天不会出现,下午两点左右,他打着呵欠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递给夏木棉,这是他找人从档案室复印出来的。
夏木棉打开一看,是梁小宇的尸检报告。
详细看了两遍,夏木棉把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处。
法医在梁小宇肺部发现了微量水网藻。
夏木棉的基础知识比较挺扎实,不需要查资料,她就脱口而出:“水网藻生长在湖泊、池塘、沟渠等水流相对静止的浅水区域,一般河流里比较少见。”
“然后呢?”
夏木棉继续分析:“在河流里比较少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再加上梁小宇死时穿的是自己的泳衣,所以,警方最后还是判定为意外溺亡。”
陆从景说出了自己的假设,“如果杀梁小宇的是熟人,对方有办法拿到他的泳衣呢?”
夏木棉立刻明白过来:“师兄的意思是,梁小宇有可能是被溺死在水塘之类的地方,之后再被丢到临花江的!”
梁小宇的死亡时间是失踪两天后,那段时间造访过梁家的客人,都有偷泳衣的嫌疑。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半个小时后,陆从景和夏木棉来到了机械厂家属院15栋3楼。
梁小宇的母亲在失孤后自杀了。
他父亲梁国邦后来再婚又离婚,现在一人独居。
夏木棉提前给他通了电话,梁国邦在家里等候着。
梁家是三房一厅的格局,相对宽敞,当时梁国邦是厂办公室主任,这是属于他的福利房。
屋里到处堆放着杂物,很凌乱。
梁国邦满头银发,脸色死灰,眼神浑浊不清,整个人干瘦干瘦的。
“小宇和木橙失踪之后我们就报警了,那几天亲戚邻居还有厂里的同事来了不少人帮忙去找。家里进进出出的。”
梁国邦要给他们倒茶,结果热水瓶里没水。
夏木棉忙说:“大伯,你不用倒茶,我们不渴。”
陆从景:“警方前几天来找你做过笔录,你说你当时负责机械厂改组的人员简化,得罪了不少人,是吗?”
“是得罪了好多人。”梁国邦努力回想着,“特别是贾伟东和卢照麟这两个,他们平时工作表现就不好,技术一般,又懒,狼狈为奸,在厂里人缘很差,我就把他们放进简化名单了。”
陆从景问:“贾伟东和卢照麟关系很好?”
“他们是结拜兄弟,关系当然好。而我、老夏还有老曾我们三个也是结拜兄弟,当时他们就认为我特别关照自己兄弟,以权谋私,他们还联名去厂长那边告发我。大家关系闹的很僵。”
陆从景:“梁小宇失踪的时候,这两人什么表现?来你家了吗?”
梁国邦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没有,他们怎么可能来家里帮忙,他们还在外面胡说八道,说我是遭报应。”
夏木棉清楚这边的房屋格局,她提醒:“卢照麟家就在隔壁。”
如果卢照麟从阳台偷偷溜进来偷走梁小宇的泳衣,并不难的。
“卢照麟住隔壁,两室一厅的房子。”梁国邦起身带陆从景去阳台。
梁家的阳台没有封,上面摆了四五个花盆,盆里只有干巴巴的泥土,没有花。
而旁边的卢照麟家则用防盗网封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