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隔了几道墙,此处便不复宴席处的喧哗,青竹葱葱遮了日光,显出幽暗,东风吹拂多了几分萧索。
许姝柠立于院中,手被人紧紧攥着,看向前方时,面色微白。
不远处正是双手被缚,嘴被堵住眼被遮住,被绑在树边的杜安宗,此时他全身尽显惊慌,拼命地晃动身子想挣脱开,唇间溢出呜呜声。
在他旁边站着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手中皆拿着木棍,面容紧绷。
如此场景不免让人生出些胆寒来,许姝柠咬紧了嘴唇,指尖掐进手心,胸口不受控制地起伏不定。
察觉到指尖下握着的手腕变凉,谢辞璟知她心中生了惧意,手腕一转将人拽进怀中,偏头吐出字来,“打。”
棍棒声骤然响起,伴随着痛苦的呜咽声,清晰地传入许姝柠耳中,隐隐地,她还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她脸色越发苍白。
杜安宗不是什么骠骑将军之子吗,谢辞璟竟说打就打了。
下颌被捏起,许姝柠被迫抬头看他,谢辞璟唇角噙笑,语气温润,“我听说他对你多有不敬,他如今这样,你不高兴吗?”
“你要杀了他吗?”许姝柠声音微颤,这里是沈府,他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他不会死,只是会断两条腿而已。”谢辞璟不急不徐道。
许姝柠眼睫微垂,就算不死,断了腿后也会生不如死吧。
谢辞璟没管她想什么,大掌摩挲上她玉颈,玉颈纤细柔滑,仿若一块上好的温玉,稍一用力便能将其折断。
下一刻,指尖用力将她按向自己,唇齿相交,津液互换,许姝柠耐不住发出呜声。
鼻尖相触,唇珠越发嫣红,扶着玉颈的手越发用力好似要将她融进去。
舌尖在唇。腔中任意扫荡,想到旁边还有人,纵使知道他们不会往这边看,她身上还是起了阵阵颤栗,眼睫凝出水光来。
许久,谢辞璟才退了出来,两人呼吸皆有些凌乱。
从他怀里退开,萦绕在身侧的沉香散了些,一丝血腥味飘了过来,许姝柠有些昏热的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有些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形下,他还有心思做这事。
而此时,呜咽声已经消失,唯有地上的那滩血迹证明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青竹弯了腰,带出了些凉风,不知何时,院中只剩她与谢辞璟两人。
谢辞璟捏上她的脸,力道温柔,“我本想迟一些的,但今日明弈的话让我改了主意。”
“什么主意?”许姝柠紧咬着唇,声音发颤。
谢辞璟却没明说,只亲昵缱绻道,“不用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许姝柠身子僵了一瞬,低头垂眸,指尖发白,她虽猜不出但却莫名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心中忽地升起一股脑恨来,或许她当初不该去别院的。
“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许姝柠低声道。
那杜安宗也不知被他们扔到了哪里,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谢辞璟松了她的手,“我让人送你回去。”
许姝柠刚离开,林戍就出现了,“人已经被扔到附近巷子里了,属下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发现他了。”
“杜安宗受伤不能出征,找个人推上去吧,最好将人留在雍州不必回京。”谢辞璟慢条斯理道。
“属下知道。”林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