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阿念跟着明昙清久了,耳濡目染,也学到点她身上那股子温柔与宽容。虽是些皮毛,但也够用了。
梁若景走到明昙清身边,她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你帮她把羽绒服穿上吧。”梁若景冲着阿念淡淡开口。
阿念有些为难:“我刚刚试过了,她不让我穿。”
“梁小姐你帮个忙呗。”
明昙清可真麻烦。
梁若景接过阿念手上的羽绒服,试图将明昙清的左手抬起来给她套袖子,饶是动作不自觉放轻,也惊得她睁开了双眸。
明昙清没有抗拒她的动作,柔声问道:“景景,是你来了吗?”
明昙清虽醉着,但仍记着她没回应,又问了一遍,抬起右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颊。
梁若景帮她套着衣服,在她手指拂上来那刻,脖颈以上僵硬地无法动弹。
明昙清的动作小心,像是怕破了这来之不易的梦境。直到触及她温热的肌肤,才意识到她是真的。一滴清泪从眸中坠落,声音哽咽:“景景,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哭什么。
她是醉糊涂了吗?不然怎么又是流泪又是说糊话呢?
梁若景捏住她羽绒服拉链的动作一僵。
明昙清醉酒了还惦记着不要她当妹妹,她之前果然是演的。
梁若景心下一沉,捏着她拉链的手指骤然发力。
就连自己不在她身边时,都要拿她的小像放在包里,演得好像她很想念她。
这就是娱乐圈所谓的人设么?
演得温柔念旧又深情。
明昙清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她,真好骗,醉酒呢喃几句就能把她骗过来。
梁若景嗤笑一声,“好,明昙清,搞得好像谁稀罕当你妹妹。”
嘲讽本应接踵而至,可醉酒的人却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眼角猝然滑下两滴泪。
不,不止两滴,那眼眶竟像是决了堤。
快要花了妆。
梁若景一时怔愣,继而生气又烦躁,明昙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不想让自己当她妹妹,又要流眼泪,整得像是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难道受委屈的不是另有其人么?
“明昙清,你又哭什么。”语气一如既往地生硬。
明昙清又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自明自地流泪。
算了,她跟一个醉酒之人对话做什么。
梁若景反手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却发现她此前的泪痕化开了点粉底。正想问阿念有没有湿巾,回过头去却发现她已不在房间里。
梁若景转身要去寻阿念,却被明昙清的声音缠住——
“景景,别走。”
“不要讨厌我。”
“景景。”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一面不要她当妹妹,一面又希望她别讨厌她。
若是从前,梁若景一定会嘲讽她,凭什么你明昙清既要又要?
但配上此情此景,梁若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到具体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