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伯德在军官个人资料中填写的直系亲属是布兰温格林,则由布兰温替伯德前去接受国王颁给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这是国家最高荣誉勋章,是对伯德在作战中英勇表现的肯定。
他望着伦敦上方的晴空万里,相信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一定会等到伯德回来的。
“你弟弟真厉害,为庆祝抗战胜利,要不要一起去酒馆喝一杯?”
“他当然很厉害,不过我还有事,改天吧。”
走出议会大厦的布兰温拒绝同事的邀约,相比出去喝酒,他更想早点回家,因为他有预感,他的英雄要回来了。
伦敦又入秋,他将车窗放下来,拢了拢伯德给他织就的围巾。
他刚把车开进花园停稳,贾尔斯就从后门几步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笑。
“少爷,猜猜谁回来了?”
“是伯德吗?”
“是,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他一个小时前就回来了,在和公爵聊天。”
布兰温感觉有点不太妙,把钥匙丢给贾尔斯就直接冲进房子里。
三楼会晤室里的气氛不太对劲,阿尔弗雷德与身穿皇家空军常服的伯德面对面坐着,伯德的肩前挂满了不容忽视的勋章和奖章。
“如果格林上校是来找我儿子的,看时间,他应该快回来了。”阿尔弗雷德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双眼却直视着伯德的眼睛。
他觉得伯德今天的势头像是来挑衅自己的。
伯德也一副标志性的笑脸,从容不迫地说:“我确实是来找他的,但在那之前,我想和您谈谈我和您儿子的感情问题。”
阿尔弗雷德故作惊讶,“你和我儿子的感情问题?其实你不必与我谈你们的私事。”
“我知道您和夫人一直反对我和布兰温在一起。”伯德直抒胸臆,并不想配合公爵拐弯抹角,“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同意,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都难以实现阶级的跨越,在你们眼中,我永远配不上布兰温。”
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他很赞同伯德的自知之明。
“我太清楚自己的地位了。”伯德侃侃而谈,且越来越大胆,“即使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到如今战功赫赫的空军上校,你们也依然看不起我。但我无所谓,不论你们要如何地继续反对,我都不会离开他。”
他的语气很平静,“战场上机枪子弹打穿我的机舱盖,过载力快要使我脑袋爆炸,还要面临敌人的穷追不舍,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我都不曾感到恐惧,我唯一的恐惧是失去布兰温。因此谁敢从我身边夺走布兰温,我就会像对付战场上的敌人一样对付他。”
阿尔弗雷德眼神不屑,“你在威胁我?”
“是的。”伯德坦然地承认,“我知道您的权势,但我也可以保证在半个小时后伦敦大部分市民们都会知道我和布兰温的爱情故事,就像轰炸机向德国柏林空投传单那样。”
“你是要毁了布兰温的名誉吗!”阿尔弗雷德感觉眼前的家伙是个受了战场创伤的疯子。
伯德无所顾忌地反问,“是毁了他的,还是格林公爵府的?毕竟我们的爱情曾让您感到蒙羞。”
“难道你的荣誉也不要了吗?”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落在那身皇家空军常服和胸前的勋章上,“这些是你用命换来的荣耀。”
“当然可以不要。”伯德果决地回答,“我活着就是为了布兰温的。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死了,布兰温会和别人相爱,我也不可能坚持下来。”
阿尔弗雷德不语,只是一味地审视伯德。
“我回来了,人生还如此漫长,我不希望布兰温在未来仍处在您和我的中间左右为难。”伯德把腰间的配枪掏出来摆到台面,“您要是还不同意接纳我,您就一枪把我毙了,或者我替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