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杨震听着耳熟——前几天他就是这么跟她说的。他喉结滚了滚,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栀子香混着沐浴后的湿热气息,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季洁把睡衣扔回衣柜,在他身边坐下,浴巾随着动作往下滑了些,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肩膀。“你去洗吧。”她推了推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杨震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都直了,最后还是被她推了一把才回过神,一步三回头地往卫生间走,活像只被勾了魂的猫。关门前,还听见季洁低低的笑声,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卫生间里的水声响起时,季洁从衣柜里翻出条长袖长裤的纯棉睡衣换上——是杨震说过“穿着像老干部”的那件。她靠在床头,听着隔壁哗啦啦的水声,指尖划过床单上的褶皱。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轰轰烈烈的案子都让人踏实。等杨震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季洁靠在床头翻书的模样。灰蓝色的睡衣衬得她皮肤很白,露出纤细的脖颈。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躺下时,闻到了书页混着栀子香的味道。“没穿我买的那件?”杨震故意问,伸手揽住她的腰。季洁合上书,往他怀里靠了靠:“留着下次穿。”她抬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先让某些人养养身体,免得老郑的‘老中医’真派上用场。”杨震低笑起来,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卧室里的灯光很暗,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他们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兽,在喧嚣的世界里,寻到了属于他们的片刻安宁。卧室里的月光淡得像一层纱,落在杨震的手臂上,勾勒出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季洁转了个身,棉质睡衣蹭过床单,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眼神里有熟悉的锐利,却又掺着点平日里少见的柔软。杨震的呼吸顿了顿。他太懂季洁了,这沉默里藏着的不是拒绝,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默许。像他们在案发现场交换的眼神,一个动作便知对方要往哪走。他撑起胳膊,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刻意的调侃,却掩不住眼底的认真,“领导这是……在邀请我?”季洁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抬手,指尖划过他的锁骨,最后落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掌心下的心跳沉稳有力,像他每次挡在她身前时的模样。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杨震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不是急切的掠夺,倒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重。他的唇瓣温热,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轻轻覆在她的唇上,起初只是浅尝辄止,像在确认什么。季洁微微睁着眼,能看见他颤动的睫毛,和眼底映着的、属于她的影子。她抬手,指尖插进他半干的发间,轻轻按了按他的后颈。这个动作像个无声的信号,杨震的吻渐渐深了些,带着点克制不住的眷恋。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向上,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季洁闭上眼,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混着自己惯用的栀子香,在空气里缠成一股温柔的绳。她能感觉到他的吻从唇角滑到下颌,再到颈窝,带着点痒意,却让她莫名地安心。就像无数个并肩作战的夜晚,他站在她身后时,那种无需言说的踏实。杨震的手停在她的肩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睡衣的纽扣,没有再进一步,只是抬起头,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领导。”他的声音有点哑,“这样……可以吗?”季洁睁开眼,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那里面没有平日的戏谑,只有满满的珍视。她笑了笑,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羽毛拂过,“杨震,你今天……倒是挺规矩。”“怕吓着领导。”杨震低笑起来,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也怕老郑的老中医真派上用场。”季洁被他逗笑了,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不正经。”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猫。杨震收紧手臂。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卧室里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他低头,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忽然觉得,比起在审讯室里唇枪舌剑,比起在追逃路上并肩狂奔,这样安静相拥的时刻,更让人心头发软。月光透过纱帘,在被单上织出细碎的银纹。杨震低头看着怀里的季洁,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呼吸均匀,发梢蹭得他脖颈有点痒。杨震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侧脸,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月光,“季洁,你今天唱的那首歌……我听着心里堵得慌,又热得慌。”季洁动了动,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哪句?”“‘汗可流,血可淌,生死可放一旁,披荆斩棘向前闯,一切因为信仰’。”杨震念这句时,喉结滚了滚,“每次听到这种词,就想起那些走了的兄弟。”他想起那个在解救人质时被流弹击中的年轻警员,倒下时手里还攥着没发出去的短信,收件人是“妈”;想起那个卧底三年的老刑警,牺牲时连张清晰的照片都没留下,墓碑上只有“烈士之墓”四个字。季洁的指尖在他胸口轻轻划着,那里的皮肤温热,能感受到心跳的沉稳。“前几天整理老案卷,看到零八年那起连环杀人案,主办警官牺牲了。他的徒弟接着查,徒弟后来也因公殉职,最后是他徒弟的徒弟把案子破了。”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歌里唱的,前仆后继。”:()重案六组之我在原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