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知道沈理妻子到底是什么样,虚空装一个不是她的样子,仿佛披着套子,活成了另一个模样。
种种因素叠加之下。
姜丛曦不忍了。
不可否认,刚才的戏弄,放松了身心,使得她能更好观察沈理,也更平静下来。
说到底,沈理的反正和她预想不一样,但,更像一个真人。
姜丛曦放下公筷,什么话都没说。
沈理安静咀嚼小笼包,没有太多表情。
他吃饭的动作,一看经过专业训练,至少姜丛曦做不到那么别致。
像一幅画。
沈理早已把习惯刻在了骨子里。
哪怕姜丛曦出于好奇和观察的心理,光明正大以研究的目光投递在他身上,他也能做到不为外物所动,继续吃他的,不理会外界。
相比起来,姜丛曦散漫很多。
她今天一叉下去,给小笼包扎了个孔,叉子上溢出了一点点汤汁,浓郁鲜肉,在大早上很有胃口。
她刁起叉子,有一搭嚼着,似乎视沈理为无物。
期间,沈理视线投递在她身上一秒,姜丛曦一抬眼捕捉到了,自然收回视线,任他看。
反正,沈理没有哪次不在看的。
她至始至终,都搞不懂沈理想看到什么。
大部分时候,她都猜不透沈理在想什么,而且,姜丛曦和他不熟。
仅限于,他们是早上坐在一起吃饭的陌生人,沈理看她的眼神感觉和普通人没区别。
姜丛曦一开始猜测,他和妻子经常一起吃早餐,为了不漏馅,她也跟着早起。
因为沈理第一天在餐桌前见到她不惊讶,姜丛曦推测他们的相处模式是这样。
她不得不订闹钟跟着早起。
早起的痛苦,想必读过书的人都懂。
要她这个八点九点十点起床的人,早上六点起来,姜丛曦一边黑化,一边想让世界把她结果,看着沈理不见得心情很好。
她连笑都不给一个。
问就是,没心情,露出刀人眼神已经很克制了。
姜丛曦心里微笑。
她捏紧了餐刀,啪地一刀结果了小笼包,汤汁飙到餐盘边缘。
此时,属于沈理的视线又落下。
姜丛曦看去,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锋利、反光的餐刀肢解了一只又一只小笼包,在沉默的早餐中,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但依旧是姜丛曦先吃完,先走一步。
她把嘴角一抹,推开座椅,起身离去,只是走到地面光亮的餐厅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沈理正慢条斯理继续食用,姿态比她优雅太多。
说起来,这些天里,总是她先一步离去,沈理总在她后面走。
姜丛曦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转过身,不再去想沈理的事。
他这个人,她既熟悉,也陌生。
她赋予的特质和外在是她认出沈理的标志,但她对他这个人的真实生活状况又不那么了解,包括他的小习惯。
她也不习惯事事设置得清清楚楚,没有变更的余地。
她更喜欢有变动,随时可以加入新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