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伤口血肉模糊,极为可怖,常人看了都会痛得发颤。
他却浑然不觉。
“温若水、万俟尘……蓬壶的这些榆木脑袋都把你教坏了。”
万俟清只是叹息:“不过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足够将你引回正途。”
“万俟清。”
雪千山打断了他。
室内光线明亮,映得雪千山侧脸苍白,几近透明。
他抬手,鲜血顺着指缝蜿蜒,从腕骨没入宽松袖口。
指尖,一抹翡色若隐若现。
雪千山看着他,声音冰冷:“你要找的掌门玉戒,在我身上。”
空气静止。
万俟清凤眸中瞳仁一缩,看清那抹翡色的瞬间,衣袖已扬起。
他还是慢了一步。
电光火石间,雪千山猛一仰头——
将那枚玉戒含入口中!
万俟清来不及阻止,只见雪千山喉结清晰地滑动一下,缓缓放下了手。
他喉咙像是被划得很痛,细眉不适地蹙紧,眸中血色被泪意冲淡。
可当他重新抬头时,眉眼间的情绪更淡了。
雪千山嗓音低哑,直视着笑意渐退的万俟清:“想要玉戒,除非现在杀了我,剖腹取物。”
他顿了顿。
“或者,将温师叔医治好,然后带他来见我。”
万俟清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看不出愤怒或其他情绪。
他半晌才微微勾唇,想说什么。
雪千山抢先打断:“我的命不长,你可要快些决定。”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激烈咳喘。
雪千山腰身一弓,重新倒回榻上,咳得身子直颤,手掌紧捂着唇,鲜血不断溢出。
“好。”
半晌,他听到对方咬牙的一声轻笑:“你可要好好等我回来……”
后面的话被锁链“哗啦”脆响盖过。
万俟清重新用捆仙索缚住雪千山双手。
他又布了几层禁制,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