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奖:三十万现金」
「一奖:五十万现金」
妳不是没看过人家派钱,只是这次妳不是在侧台看,而是坐在桌边、被算在宾客里。
有人在旁边啧了一声:「今年真的砸大钱。」
玉石老板淡淡笑:「景气不好只能这样绑人心啊。」
然后又回头问妳:「妳以前在林酒店的时候,有没有看过比这更扯的?」
妳笑了一下:「有看过,但那时候我拿的是主持费,跟奖金没关系。」
妳没有说出后半句——现在连主持费都没有了,能坐在这里,就已经是另一种幸运。
玉石老板接着又说了一句:「妳这种有经验的,以后有尾牙案子我直接丢妳就好。妳自己接,开公司也行,我投资妳。」
那一句话在嘈杂的音乐声里炸开来。
开公司。
投资妳。
这些字眼,不是妳第一次听见。
但这一次,妳觉得它们不是讲好玩的。
妳被看作「值得投资的人」,而不是「需要被救、被施舍的人」。
那一秒,妳坐在满桌佳肴、满场奖金的宴会厅里,却突然觉得整个人被谁推了一把——推回妳本来应该待的那个世界。
尾牙结束后——酒店的妳也跟着不一样了。
尾牙结束过没多久,妳回到酒店正常上班。
一样的走廊、一样的控台、一样的音响和点歌本。
小姐们在后台补妆、聊天,有人喊累,有人抱怨台不好,有人算钱算到皱眉。
妳看着这个妳熟到不能再熟的场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悄悄换了一种状态。
那天的台并没有特别爆,但妳上台的步伐比以前稳。
客人说什么,妳接话不紧不慢;喝酒的量,妳掌握在自己能控制的度数;有人想把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带时,妳笑着一转,整桌人反而被妳带去玩游戏。
空台趁妳下台补口红时,低声在妳耳边说:「妳最近气场不太一样,稳很多。」
妳愣了一下:「有吗?」
他翻了个白眼:「妳自己不知道而已。妳以前会慌,现在不慌了。」
那一瞬间妳心里其实很清楚——不是酒店让妳变稳,是妳在饭店那个尾牙里,重新记起自己是谁。
妳以前就会主持,妳以前就会控场,妳以前就知道怎么跟不同层级的人讲话。
只是这几年被打、被驯化、被磨到怀疑自己一无是处,妳把那个版本的自己锁起来了。
尾牙那一晚,像有人直接把那把锁剪断。
所以现在的妳走进任何一桌,都不再觉得自己是「被丢进来的谁」。
而是「我有能力坐在这里」。
台数慢慢变稳,客人回头点妳的机率也变多。
妳不是爆红,也不是大咖,但妳知道——妳站稳了。
妳突然知道:尾牙不是妳人生的一晚,是一个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