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啊,”季槿走进包厢,顺手将小女孩推出去,又反身扣上门,面露微笑,“母亲。”
“连小女孩都要利用……您要是真这么想见我,直接说就好了,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季槿,”季夫人放下茶盏,似乎也很意外季槿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就重新恢复镇定,甚至转而质问,掌握主动权。
“你说的倒是好听,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个母亲了。”
“还有——”她满是嫌弃的拖长语调,简直没眼看,“你这穿的什么鬼东西?你自己乱来也就算了,你千里迢迢都要追回来的前女友呢?”
“她有名字,”季槿在她对面坐下,表情冷淡,一口一个您说着,却半点顺从的意思都没有,“手机没电关机了,反正,一定要联系我的人总有办法联系我。”
“所以,联系不上你还是我的问题?”
季夫人被气笑了,眼见季槿要去拿那杯准备好的饮品,捏着筷子“啪”一下敲上她手背,冷哼:“这可不是给你准备的。”
“不是给我是给谁?”季槿故作惊讶,指着那杯饮品说,“那上面是西柚吧,阿岫对西柚过敏,”停顿片刻,她微微一笑,“您这是给她准备的鸿门宴啊。”
鸿门宴三个字被咬的很重,像是要直抵她的险恶用心似的。
季夫人沉默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事,顿时有点尴尬,又将那杯饮品推了过去,冷着脸找补:“行了,喝还堵不上你的嘴。”
“不是给我的,我可不敢喝,”季槿声音渐冷,单手撑着桌面,似笑非笑:“您跑这么远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个吧?”
“都说了不是来找你的,”季夫人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直皱眉,捏了好几下太阳穴情绪才平缓下来,妥协道:“……算了,找你也行。”
她直抒胸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处理的你的烂摊子?”
“老宅那边已经派人过来敲打过了,季槿,这是离老爷子最近的位置,你不愿意还有的是人想做。”
季夫人脸色沉了沉,显然回想那些敲打的话让她不悦,但念及季槿晚来的“叛逆期”,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跟人讲道理,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你已经走到这个位置了,眼看着就能更上一层,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把什么都放弃,说的不好听些,等你接了老爷子的位置,想要多少听话的女人没有?”
“我就要云出岫,”季槿表情不显,还是那股肖似云出岫的平淡语气,内里寸步不让,“至于其他的,丢了就丢了。”
“有舍有得嘛,你们从小就是这么教我的,我当然懂。”
“你真是疯了,”季夫人一口气差点背过去,话也越压越重,“你以为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带来的?轮得到你说放就放!”
“没有季家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季夫人表情冷厉,像是手拿尖刀,恨不得每一句话都往季槿心里戳,最好能狠狠扎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恋爱脑,“你不是最讨厌江繁音吗?你以为你现在能跟她分庭抗礼靠的是什么?季槿!就你自己的那点产业……到时候被冷待了别找我哭。”
“您已经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对么?”
季槿偏头笑了笑,眼眸垂着,像是永远也不会再激起波澜的死水,“在意这些的,到底是谁啊……”
“云出岫就干看着你这么堕落下去?”季夫人被哽了一下,还是不愿意服软,当即调转枪口冷嗤:“要不是遇见了她,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不应该为此承担责任吗?”
责任,负什么责任?谁负责任?
“母亲,”季槿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话,身体上的僵冷一瞬间蔓延到大脑,她安静的看着眼前人,一字一顿,“你以为我和云出岫现在是什么关系?”
“前任能继续当朋友的都很少见,其他的要不是老死不相往来,要不就是恨不得对方越来越差,最好永远陷进泥巴里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