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呀,”崔茉莉朝她笑,眼底明净,“我只是觉得,你决定养它,就要担负起最基本责任。”
李恩洛走近:“好,记住了。”
“你,”压迫感极强的身躯迫来,崔茉莉不安地抵住人造石沙色洗手台边缘,指尖蜷缩,躲避视线,“别,不要标记。。。。。。”
抑制剂作用,兼手动,完全不需要李恩洛信息素的帮忙。
回想上次失去理智,卑微求李恩洛注入信息素,她心有余悸,只消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仿佛烧灼一般,理智容易荡然无存。
感谢李恩洛态度不冷不热,有时将她当透明人,崔茉莉得以返回正常思考能力。
“我们商量过,只有一次的浅层标记,我要洗澡,你出去。”李恩洛替她收拾好洗漱用品。
水珠冲溅在李恩洛指间,崔茉莉一瘸一拐地行走,长卷发柔软乖顺。
三天前的夜晚,少女细软腰肢,咬住腺体时,会似小猫嘤咛,亮出爪子抓挠她背部。
李恩洛脑海中画面和现实重叠,她停顿一瞬,劝告:“你现在不适应剧烈运动。”
崔茉莉:“衣食住行,我每天需要完成三样,你家,丁点空间,再剧烈能到哪?”
“伤筋动骨一百天,年轻人恢复能力强,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在家时,可以抱你。”
“。。。。。。为什么?”
无事献殷勤,三天冷脸相待,突如其来的反常热心肠,崔茉莉提高警惕,语气温柔如水,“李恩洛,你将我踪迹透露给别人了,对吗?”
纵使她们肌肤亲密接触过,崔茉莉浮于表面的笑意,李恩洛不太适应,她反省是否某些话刺激到病人脆弱的防线,
李恩洛:“你把我想的太恶劣小人了。”
“不,当然不,”崔茉莉笑容加深,勾起手指,“过来,抱我。”
她姿势倾斜,倚靠拐杖,谈不上妖娆,却莫名含羞带怯,李恩洛心想,在镇长家庭院花圃栽种的蔷薇月季白哈娜,纯白丛中一点粉,绽开正盛。
李恩洛不发一言,弯腰单臂托起她,让她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
没洗澡,李恩洛担心汗液气味在衣物中闷久过浓,“刚跑完步,身上黏糊糊,你忍耐下。”
“嗯,”短短几步路,腺体悄无声息地发热,崔茉莉后悔了,顺着她的话题,“晨跑的习惯不错,配速多少?”
“没算过,平均大概3分多。”李恩洛将她轻放置在沙发,Omega信息素甜香诱人而不腻,比太阳晾晒过的被褥抱枕味道更好闻。
她希望时间能慢一点。
配速惊人,不愧是野人,在崔茉莉认知系统里,野人跑得快在情理之中,她开起玩笑,“你跑好快,那我被你拐到这荒郊野岭,肯定逃不掉了。”
李恩洛把她绷带拆下来,仔细观察伤势,半跪着为她重新换药,音色清冽:“这不好笑,我看起来很吓人吗?我救了你,喂你吃喝,我从未标记过任何人,那晚是我第一次,你不该再揣测、侮辱我,不过我也不会拦着你穿过森林,如果你这样做,那就蠢到家了。”
芝麻静静地趴在桌上,尾巴扫过满满当当的塑料袋,它享受沙沙声,瞳仁又圆又大,好奇人类行为。
“对不起,你是第一次……”崔茉莉摇头,随即想到那枚口红印,“看不出,其实你咬我时蛮熟练的。”
“本能而已,”李恩洛表情忽然变得严肃,握住她小腿的手指捏紧,“不过,你好像真被蛇咬了。”
“哪里?!”
“这儿,两个红点。”
崔茉莉想起昨晚吃完药,快迷糊睡去,那会觉得伤口下方有酥麻带刺痛感,没太在意。
她看向李恩洛指着的部位,花容失色,抓住李恩洛胳膊,鼻头抽噎。
“我觉得腿好僵硬,动不了了,李恩洛,怎么,怎么办啊?”
“咬伤挺浅的,用火暴烧这一圈,烧焦,再送你去医院。”
陡然间天旋地转,崔茉莉失去分寸,软成一滩浆糊,前倾,伏在李恩洛肩颈,啜泣,“我快死了,已经过了蛇咬伤黄金救助期,现在蛇毒早就遍布全身血液,活不下来了。”
温软满怀,反应剧烈,李恩洛愣了下,拍拍她,“吓你的,和你开玩笑,别哭,你都知道原理,为什么还会自相矛盾害怕。”
低泣持续一会,崔茉莉眼泪将李恩洛肩膀浸湿,她梨花带雨:“谁知道有没有例外,你再多检查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