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笑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想向我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我……”
“嘘。”她抬起手,目光越过了我的肩膀,看向了餐厅的入口。
“看,”她微笑着说,“他来了。”
我僵硬地转过头。
拜伦真的来了。
他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格格不入。
他显然是跑过来的,有几缕因为汗水而粘在了额头上,他那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因为室内外的温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站在那里,和周围那些“上流人士”相比,就像一个误入“泰坦尼克号”头等舱的偷渡客。
然后,拜伦看到了我,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克洛伊!”
“拜伦。”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他很有礼貌。
他先是对我笑了笑,然后,转向了那个坐在我对面像女王一样审视着他的女人。
“你好,”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伸出手:“你一定就是克洛伊的老朋友。我叫拜伦·科恩。”
“维罗妮卡·肖。”她没有伸手,只是报上了她的名字。
拜伦似乎也毫不在意。
他极其自然地,拉开了我身边的那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他侧过头,小声地问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担心,“你昨晚……”
“我没事。”我赶紧说,“拜伦,我真的太抱歉了,我昨晚……”
“不,不,你不需要道歉。”他打断了我,“我只是在想你那条信息。你说‘很想我来’。所以我来了。”
“我……”
“我一直在想,”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我们所处的危险环境,他只是沉浸在了他自己的思绪里,“我一直在想我们上次聊的‘观察者效应’。我在想……也许,感情也是一种‘波函数’。”
“……什么?”我被他这跳跃性的思维搞蒙了。
“就是,”他兴奋地小声说,仿佛在分享一个重大的科学发现,“当你不去观察它时,它充满了无数种可能性。它是爱、恨、友谊、冷漠的叠加态。但是,一旦有一个观察者,比如,一个新的观察者出现了……”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它就必须选择一个确定的状态。”
我居然听懂了。
他在告诉我,他的出现让我的状态确定下来。
他甚至都忽略了对面的维罗妮卡。
直到——
“这真是……”
“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恶心的话。”
维罗妮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