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今晚的食材。还有……”我神秘地笑了笑,“听说那里有些特殊的香料,也许能让你做的鳄梨酱不那么难吃。”
“嘿!我做的鳄梨酱是世界级的!”
维罗妮卡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就是我们逃亡生活的第三个月。
没有追兵,没有猎人,也没有那个该死的莫妮卡。
只有无尽的琐碎、高温、还有那个总是把鳄梨核扔得到处都是的维罗妮卡。
。。。。。。。
圣克里斯托瓦尔的集市向来都很热闹。
左边是在卖那种只有游客才会买的彩色草帽和骷髅玩偶,右边就在卖一些看起来很像干尸手指的草药和蜥蜴干。
我们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集市最深处的一条巷子。
这里的空气明显冷了下来,弥漫着一股硫磺和鼠尾草的味道。摊位上摆着的东西也变得诡异起来:装在罐子里的眼球、还在跳动的心脏一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以及各种各样刻着符文的骨头。
这里是属于里世界的交易区。
“就是这儿。”
维罗妮卡嫌弃地用手帕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一摊不知名的绿色粘液。
“一股土腥味,这里的异种肯定都是住在泥巴洞里的。”
“嘘,小声点。”我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们是外来者,要低调。”
“低调?”维罗妮卡冷哼一声,“不存在的,我走到哪儿都是规则的制定者。”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粗粝的声音从旁边的一个帐篷里传了出来。
“哟,我当是哪来的野鸡在乱叫呢。”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很高,皮肤是那种被烈日暴晒后的古铜色,肌肉尤其的发达,穿着一件绣满了图腾的粗布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用兽牙和翡翠穿成的项链,满头黑发编成了无数根细小的辫子,每一根辫子上都系着一个小铃铛。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
一双浅灰色的竖瞳,像冰川的裂缝。
这显然也是一只莉莉姆。
只不过,和维罗妮卡那种精致、苍白、仿佛永远活在黑夜里的欧洲贵族派不同,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原始、狂野、带着泥土芬芳的生命力。
她手里拿着一根还在冒烟的烟斗,轻蔑地上下打量着维罗妮卡。
“原来是一只来自旧大陆的白皮蛆。”
那个女人吐出一口烟圈,那烟雾居然是紫色的。
“怎么?在你们那个阴沟一样的老家待不下去了,跑到我们的领地上来讨饭?”
维罗妮卡的脸色瞬间变了。
“注意你的措辞,野蛮人。”
维罗妮卡摘下墨镜,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寒光四射。
“我是维罗妮卡·肖。我的家族在猎杀教廷骑士的时候,你的祖先可能还是一个卵子呢。”
“肖?”
那个土著女人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周围的摊位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