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撑在她上方,闻声身躯一震。
失态了。
裴君淮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
他急忙起身,避开皇妹那双泪水朦胧的眼眸,
裴君淮快步奔出营帐。
帐外寒风拂面而来,却吹不散他耳根的燥热。
太子殿下一向冷静自持,言行举止克己守礼,何曾有过这般心跳失序的时候。
方才帐中那一瞬,裴嫣泪眸中映出他的倒影,以及彼此勾缠交融的呼吸……
强烈的背德感与罪恶感笼罩住了裴君淮。
心底生出自厌、自弃的悔恨情绪。
君子发乎情止乎礼,可他方才对皇妹做了什么?
他为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旦遇到裴嫣便会频频失控!
是否又吓到了裴嫣,将这一段本就互生隔阂的兄妹之情再度推远?
他该如何求得皇妹谅解……
“公主伤势如何了?”
一声急切的询问突然响起,斩断了裴君淮凌乱的思绪。
裴穆大步赶来,眉宇间难掩担忧。
他不明白这股莫名其妙的心焦所为何来,看见裴嫣那孩子受伤,便觉心头揪紧,比他亲身负伤还要痛苦。
是武靖侯的声音?
裴君淮蓦然回身,见裴侯爷满面的焦虑关切,心底暗暗升起一股无名火,酸涩生痛。
他误读了裴穆这份老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将其视作一个男人对皇妹别有企图的觊觎。
见太子殿下默然不语,只眸光冷沉盯着自己,裴穆心下更急,当即便要掀帐闯入,去探望裴嫣安危
“侯爷自重。”
裴君淮抬手拦在武靖侯身前,态度极冷,“皇妹尚未出阁,外男这般贸然闯入,恐有失体统。”
“有失体统?”
裴穆被太子这番话一刺,反问道,“太子殿下既言男女大防,方才亲自抱持公主,又将她安置于东宫私帐,这……”
“孤是她的兄长。”
裴君淮戒备,冷冷盯着武靖侯。
你呢?又算得了她的什么?
“裴嫣由孤看顾着,放在孤身边长大,这份情分,非旁人可比。”
裴君淮态度温和,字里行间却藏不住强势的占有欲。
裴穆被太子这一番反问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