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委屈地在桌子上趴了半节课,被老师担忧地询问是否身体不舒服,他才露出和往常一样的笑脸,装作失望并不存在。
一放学,他就叫上松田,一块儿去找阿光。
他们以前经常来黑泽家接她一起玩,但从来没有进去过,萩原研二在按门铃时有想过她会不会不在家,但很快有人来开门,且开门的不是她,是一个气势极其危险的男性。
男人很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眉骨很高,眼窝的阴影幽暗,让人不安。
当他看向他们时,冷漠的扫视几乎让萩原窒息,他的鸡皮疙瘩起来,本能反应想要逃跑,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一定是阿光的哥哥,毕竟他们的发色是那么的独特。
面前的人穿着浅色家居服,棉质卫衣柔软舒适,这时候,刚才的危险仿佛只是他的幻觉,萩原研二发现他刚才突然起鸡皮疙瘩是因为里面的冷气太足了,一开门就给烈日下的他强烈的温差。
萩原研二悄悄鼓了下脸,他一定要和阿光说,她的哥哥看起来好凶,不过或许这也是他能带着一个小女孩平安活到现在的依仗吧。
也可能只是五官比较凶神恶煞,就像松田,天生就很凶,还不爱笑,吓哭过小孩永远写在他的黑历史上。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扬起无害的笑脸,主动打招呼:“您好,我们是阿光的朋友,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您是阿光的哥哥吗?”
面前的男人高大,俯视着他们,眼神危险极了:“有事?”
萩原丝毫没有畏惧:“我们想来找阿光玩,可以告诉她吗?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打扰您了。”
黑泽阵看了他们半晌,最后还是没把人赶走,掏出手机按了按,没一会儿,一天未见的黑泽光就跑到了门口。
“诶?你们怎么过来了?”她的头发只简单地扎了个低马尾放在身后,神情放松,显然在家里她过得很愉快,“进来说话吧。”
黑泽光给他们找了两双新拖鞋,把当了一会儿门神的哥哥带走,她担心有哥哥在她们会害怕。
萩原研二脱下鞋子,换上拖鞋时,他看了一眼玄关处的鞋架,只有大人和小孩的鞋,这里只有他们兄妹生活。
黑泽光抛给他们一人一个梨,在自己家,她无比自在地坐在桌子上,边啃梨,边问:“你们突然找我是干嘛呀?”
松田阵平本打算直接问情况,但看到萩原的眼神暗示,闭了嘴。
萩原想了想,说:“你今天没有出去玩吗?”
“没有呀,我一个人就不想出门。”黑泽光回答。
最后他们也没有说出来意,只吃完梨,就回家了。
离开黑泽宅后,松田疑惑道:“为什么你不让我直接问?”
萩原研二摆出名侦探的思考姿势:“小阵平,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松田面色凝重:“她的哥哥不像普通人。”
刚才在门口看到他的第一眼,头脑里就拉响了警报,松田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道萩原为什么面色如常,他特别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但之后十分平静,仿佛刚才的忧虑只是他的幻想。
但他对那个男人的忌惮仍然存在。
萩原沉吟:“阿光家很有钱,我看到了一些家具、衣服,都很贵,这样的家庭,什么学校都能上,入学手续也不成问题,但是今天是东京小学开始上学的第一天,她却没有来。”
“也可能还没定好学校。”
“我们再观察看看。”
萩原谨慎地观望,他并没有仅凭个人猜测就直接下定论,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第九天,她仍然没有上学。
太奇怪了。
萩原研二询问姐姐:“姐,你觉得什么情况,才能不去上学呢?”
“嗯?你不想上学?”萩原千速的眼神危险起来。
“不是不是!”萩原研二滴汗,“是我在看推理小说啦!就很好奇,如果一个家庭不缺钱,表面上很普通,没有什么疑点,家庭里的小孩却没有上学,姐你觉得有什么可能呢?”
千速想了想,说:“其实这种情况很难实现,居民区都会登记居民信息,适龄儿童不去上学是会被高度重视的。”
“除非,家庭信息被隐瞒,小孩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吧,或许还有别的可能,你自己想。”
萩原研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