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喘得很厉害,胸膛起伏着,像生锈了运转不畅的机器。
“怎么了?”戚雪砚反应过来,手摸向床头想开灯,“你受伤了?”
“……没有。”
邢铄嗓音很沙哑,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摁在自己的脸上,“别乱动……你摸摸我,快点。”
要哭鼻子了。
戚雪砚听了出来,不点破,轻柔而熟练地帮对方按摩脑部穴位。
邢铄的手臂勒得他很紧,腰都快要断掉,鼻梁用力顶在他胸口,他也没说什么,直到怀里的人稍稍平复了下来。
“和我说说吗?”他捏向对方的后颈。
沉默了很久很久,邢铄方才开口,嗓音依旧低涩嘶哑,发泄着一腔怨气:
“我恨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宁可没有父母。”
戚雪砚猜到了是为这个。
邢铄的父母确实称得上冷漠,常年忙于工作不说,在邢铄有能力帮助他们之后,更是毫无顾忌地把压力倾泻到了他身上——完不成任务就会严厉谴责,甚至希望邢铄直接退学去安全部工作。这无疑加深了邢铄对于主角的执念。
宁可从来都没有吗?
戚雪砚的手指尖顿了顿。
他也这么想过。
没有也总好过一切都是虚假的,偷来的。
飞快匿去自己的情绪,他心中对邢铄的同情愈发泛滥。
“太过分了,自己都做不到事情凭什么要求你做到?”拍着对方宽阔结实的脊背,戚雪砚温柔地夸他,“我们小铄已经很厉害了。”
邢铄的呼吸又更重了些,蒸腾的热意快要浸透他的睡衣。
“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的。”他的嗓音近似呢喃。
这次邢铄沉默得更久了,唰地撑着胳膊从床上支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戚雪砚。
卧室里没有灯,窗帘也拉着,不过不算特别遮光。Alpha可以凭着优越的夜视能力勉强描摹青年的轮廓——他的脸柔软而美丽,半长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眸光像世间最轻柔的一泓水,足以包容自己的一切。
如果他是他生出来的就好了。
邢铄陡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那一定不会有丝毫的痛苦,还可以顺理成章完全占有他,哪怕一口一口将他吃掉,喂饱饥肠辘辘的胃。
或者他吃自己也行,想挖眼球就挖,内脏也挖出来给他吃,直到融进创造出自己的这具身体。
想着,邢铄渐渐俯身。
并非信息素,来自这人皮肉骨骼内的香气幽幽弥散上呼吸,像某种致幻上瘾的毒药,他喉结狠狠一滚。
“小铄?”戚雪砚疑惑地望向突然起身的人,沉吟了一会儿,感觉到了什么,“……你易感期到了?”
“……”沉默。寂静。
“没有。”
邢铄压着嗓音回答,接着气势汹汹地扑了回来,“别管了,睡觉。”
确实很困。熬夜违反了戚雪砚良好的生物作息,明天还有考试呢。
他唔了声,没管了。
……
次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