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喝点蜂蜜水,否则明天会头疼。”裴进走到她面前。
闻溪动作挺机械地接过杯子,也没说谢,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完。
看来还不清醒,裴进接过杯子,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
她转身要去放杯子,闻溪倏地抱住了她的腰,脸颊也贴了上来。手臂的温热无法透过大衣的外套,力度却可以,裴进一下子僵住了。
“你要走吗?”闻溪清冷的嗓音这会儿显得黏黏糊糊的。
“我不走,我去放个杯子。”她轻声回应,像怕惊醒一个美好的梦。
如果Lovien的员工听到裴进现在的声音,一定会很惊讶于爱情的力量,简直是铁树开花、冰川融化。
尚闻溪恍若未闻,依旧紧紧抱着,“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声音还有些许的控诉和委屈。
“闻溪~尚闻溪~”裴进也不计较她是个“醉鬼”,顺着她的话说。
“不是这个!”女人声音拔高几分,像是不满。
“溪溪?”裴进试探。
闻溪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安静了下来,手却还是不放开。
曾经,裴进经常叫她“溪溪”,而现在这已经成了她众所周知的“小名”,无数人这样叫她,裴进却很少再用这个称呼。
是害怕吧?或许是潜意识担忧分别六年的不确定性,或许是对自己不辞而别的愧疚,她在尚闻溪面前总有些畏首畏尾,怕她不开心,更怕,她不动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称呼,她也担心她会介意。
爱,究竟是小心翼翼,还是一往无前?向前或退后一步,到底是荆棘险滩还是鲜花坦途?她们都没有答案,只能一步一步去试探。
这么站着抱着也不是个事,裴进想要轻轻掰开她的手,至少先把杯子放下吧。
闻溪却攀着裴进的身体站了起来,裴进转身,就见她眨了眨水润的眼睛,像蒙着一片江海的雾气。
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和勇气,将裴进推到在沙发上,又在她还未反应过来迈出长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跨坐在了她腿上。闻溪双手环住她的脖子,低头,发丝散落在裴进的锁骨和耳畔。柔软的唇瓣相贴,像陷入一片无垠的黑夜,裴进的脑子懵了,手也松了,手中的杯子在沙发陷落又咕噜咕噜滚到毛茸茸的地毯上,倒没发出什么声响。
这下也好了,终于不用再惦记着放它了。
不过眼下有了更紧急的事要“惦记”,身上人的手和舌在作乱,裴进强忍着制止她,“溪溪,你醉了。”
裴进平息轻喘,她不是柳下惠,面对尚闻溪,她也永远不可能坐怀不乱。再这么“煽风点火”下去,恐怕就要打破现在小心维持的两人间的平衡关系了。
闻溪被迫抬起头,醉了吗?她晃了晃脑袋,很是无辜地歪头,“可是我好热,而且好湿。”说着拿着裴进的手放到身下,似乎是想证明自己说了实话。
旗袍内里有保暖的短绒,尚闻溪连光腿神器都没穿,大腿内侧细腻柔滑的软肉和冰凉的手指相触,裴进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能体会温香软玉这个词。
闻溪听见裴进低声骂了一句,很简短,似乎就一个字,但也与平常的良好修养极有反差。
就放肆这一回吧。
她打横抱起闻溪,旗袍丝滑的布料透过修长的指缝。
“砰”的一声,是裴进抬脚关了房间门。
行走之间,从大衣里侧的衣兜里摸出一个未拆封的小包装盒,然后将人轻柔放在床上。
闻溪呢喃了一声“裴进”,这小小的呢喃被床边的女人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