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九月二十七,星期四,天气晴。许青虾摩挲着衣兜里的金条,斜靠在面包车的门边,眼睛偷偷瞄着车里啃着香辣鸡块的一只肥肥的黄鼠狼精。一只会说话的会给金条的黄鼠狼精。作为一名父亲在地府有半壁江山的许家嫡长子,曾经对着白骨精唱过对你爱不完的中年男人,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是相当满意的。淡定地接受了一只黄鼠狼精喊他舅舅,淡定地接过黄鼠狼精外甥孝敬的金条,这云淡风轻的逼格越来越像个成大事的了。“金灰,你确定不变成人形吗?”肖燕把几桶肯德基贴上暖暖符,把十几个甜筒插进自制的木架子贴上冰冰符,然后也拿起一个鸡腿啃起来。“变成人好麻烦,不能随地大小便,到哪儿都有人问我为什么不上学,爸爸妈妈在哪儿……还是我的原形好,随便哪儿一钻多方便,想上厕所就钻进草丛,还不要上学……我一个黄鼠狼要上什么学?”“好吧!不过,到了我老家,你记得不能随意开口说话,也不要随便就掏金条,除非是我介绍你认识的,这个世界上还有邪修,万一把你抓回去逼你挖矿,还吸食你的灵气就糟了。”肖燕可不是恐吓它,海市那边的邪修组织是捣毁了,解救了好多动物,但是背后的头目还没有抓到,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卷土重来。“我知道,爷爷打电话关照过我了,我就跟着燕姐你混,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沈银林从一个小区里出来,穿戴一新,夹着一个公文包,头上还擦了摩丝,一来就递烟,“舅舅,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没事没事,我们先去的肯德基才到你这儿,小燕和金灰在车上呢!”许青虾朝沈银林眨了一下眼睛。沈银林了然地凑到许青虾的耳朵边悄悄问:“金灰小弟啊,那可是散财童子,舅舅收到金条了吗?”许青虾比了个一,沈银林笑得咧开嘴巴,然后爬上副驾驶。“小燕,金灰小弟,吃鸡呢!”“阿嚏,阿嚏……”金灰皱着鼻子打了几个喷嚏,“表哥,你身上什么味?好冲鼻子。”“摩丝,你没看银林表哥的头发,都能当粘苍蝇纸用了……银林表哥,小桦姐呢?”“她不去,虽然我们领证了,但是毕竟还没有摆酒,她怕别人说闲话。”“我看是怕三姑姑比比叨叨吧,有什么好怕的,她这次回来还敢把夹着的尾巴翘起来,我就让爷爷把它打断……”许青虾发动车子,手握着方向盘,非常赞同地点头,“银林外甥,三姐夫现在硬气了,有他撑着你妈现在可是相当老实,你放心,我们都站你这边……”论车子能开到家门口的感觉怎么样?一个字,爽!许青虾把车停在休闲小馆对面划出来的空地上,指着人民桥赞叹:“金灰外甥,这桥阔气吧,两三辆车并着走都不挤。这一片起好了才漂亮呢!”金灰在座位上站起身远眺,“燕姐,等这里起好了,你也帮我买套带院子的房子。”“金灰小弟阔气!”沈银林竖起大拇指。休闲小馆今天就剩周浩予、强子和沈得福三个人守着,估计大家都到肖二凤家去了。“三姑父、强子叔叔、周浩予,这是我新认的小弟,叫金灰。”肖燕介绍金灰给三人认识。“大家好,我叫金灰,请多多指教。”金灰鞠了个躬,见面礼依旧是三根金条。沈得福摸着光光的脑袋“嘿嘿嘿”地笑着:“小燕,你这个小弟家里怕不是有金矿吧!”“三姑父,您真聪明,我家就在一座金山里,而且是纯金矿,都不用提炼的。”金灰风骚地摇着大尾巴。“你可比你爷爷大方,你爷爷跟着部长时间长,变得可抠门了。”强子抛着手里的金条,寻思着让肖师傅给他做个金链子。周浩予把金条放在桌子上,好奇地盯着金灰,问:“我能摸摸你吗?”金灰扭着小腰,到他面前,伸出小短手,夹着嗓子说道:“馍馍不要钱,水饺要钱。”“扑哧!你这是学的哪儿的?”许青虾捂着眼睛不忍直视。“就以前看的,一个男人要摸一个女人,然后那个女人就这样跟那个男人说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为什么馍馍不要钱,水饺要钱?”肖燕嘴角都抽出花了,学什么不好学一只鸡。“好了,你跟我进去,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要见一下。”接着就是和丞相的碰面。果然,不出所料,丞相炸鳞了,一脸看渣男的样子斜着肖燕,张大嘴巴恨不得一口把黄鼠狼精吃了,吓得金灰浑身的毛发都炸开,掏了十几根金条恭敬地摆在丞相面前。“它是金浩的孙子金灰,就你那个同事,救了肖探花的同事。”肖燕看丞相醋溜溜的样子赶紧解释。丞相眨着绿豆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了,抬起小爪子。金灰松了一口气,伸出小短手回握了一下,“丞相大人,一点薄礼,还请笑纳!”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宝啊,我还给你带了肯德基,趁着你家探花没醒,你赶紧出去吃吧……我要挖一坛酒,关二爷爷托梦说家神们最近嘴里淡得没味,想念琼花酿……我回家去供上一坛……”肖燕拿起一根小铁锹就开挖。丞相献宝地敲了敲树下的一块地方,示意肖燕也挖开。“哇!宝啊,你又拉了两颗灵力珠子啦!”肖燕看到土里的一个巴掌大的小棺材里静静躺着两颗浑圆的翠绿色的珠子,乐得心里开了花,“我的宝,你现在还知道凹造型了,我就要这种浑圆的,要是凑集了七颗,是不是就能召唤神龙了?”“召唤神龙大人要龙珠吧!”金灰也趴在一边眼馋地看着这两颗珠子,“这好像是木灵气的珠子,燕姐,我想要一颗,你卖吗?”丞相大方地抠出来一颗送给了金灰。“谢谢丞相大人。”金灰拿起珠子赶紧藏到胳肢窝里,它的修炼资源稳了。“丞相,以后你拉的珠子就藏在这里,等凑一凑,我可以做个手链。”肖燕把土盖上,捧着一坛酒出了门。再回来时,休闲小馆已经大变样。空气中全是琼花酿的味道,酒坛子酒碗堆在桌上,几个肯德基纸桶里全是骨头,甜筒架上一个甜筒都不剩,客厅里那颗彩色球又转动起来,地上散落了无数根金条。几个大男人东倒西歪地躺着。丞相在球边一直转圈圈,金灰捧着跟它差不多大的话筒摇头晃脑地唱歌:“……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起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呃,呃……”“呵呵呵……燕姐……你肥来啦……唱……唱歌………呃……呜嘘,呜嘘……”金灰成功地醉倒在话筒的旁边。肖燕插着腰,恨不得呼一大波水来把这些家伙冲刷一下,再导个电疗养一下。居然敢偷她的酒,居然不兑水。“银林表哥,你凌晨还要去接亲,你忘啦!”肖燕用脚踢了一下沈银林。接着是周浩予,“喂,你未成年,跟着喝什么酒?要是酒精中毒谁来救你?”“强子叔叔,你这叫玩忽职守,等会儿让周董事长扣你工资。”“舅舅,你把螃蟹、舅妈和小月的肯德基都吃了看你回家怎么交代?舅妈一定会把你打得鼻青脸肿的。”“三姑父,我知道你心里苦,难受就去把肖三凤揍一顿,何苦借酒消愁?”“还有你,丞相,居然不带孩子了,你家探花再调皮那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让它一只龟孤零零地留在树下面。”“金灰,我就不说你了,就是家里有金矿也不能这么造啊!个败家玩意儿,纨绔子弟,迟早坐吃山空。”踢了一圈,都没有反应,肖燕左手和右手击了个掌,嘴里低低念了一句“奶死”,然后快速地捡金条。发财啦!终于可以在床上铺满金子了,终于可以在金子上滚来滚去了。哼,敢偷喝她的酒,没收所有金条。:()小女有一点神神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