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也顺势打着圆场,无奈说道:“伊东先生,如你所见,福泽医生在我们这里医术高明,虽然最近有些不实的传闻,但他有些仰慕者……写写情书之类的,也不能就此算作是通敌的证据吧?”
伊东沉默着,目光在福泽和那封信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并未完全打消疑虑。
冲田见状,又开始故意将矛头引向伊东本人。
“哎呀,伊东先生,我记得你之前好像就对福泽医生格外关注呢,该不会是你自己也有这种意思,却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死心,现在看到有别的男人给福泽医生写如此热情的情书,所以心生嫉妒,才故意诬陷他与攘夷志士私通吧?”
“你!不可理喻,这怎么可能!”伊东被冲田这近乎无赖的指控气得脸色涨红,当即怒声反驳。
他岂能忍受自己与众道这种癖好扯上关系?
福泽在一旁听着,内心默默吐槽:放心好了伊东先生,虽然身为女人被当成男人,现在还被“坐实”是男同性恋,但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伊东被冲田这番胡搅蛮缠弄得下不来台,知道今日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他咬咬牙,狠狠瞪了福泽和冲田一眼,愤然拂袖离开。
待伊东等人走后,一直强忍着笑意的永仓和藤堂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藤堂拍着冲田的肩膀说道:“总司,你这招也太狠了。以后伊东先生看到福泽医生,怕不是都要绕着走,生怕被误会有什么特殊癖好!”
土方也有些无奈,“福泽医生,虽然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但日后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事情,你最好还是和此人断绝来往。”
冲田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是表情严肃地看着福泽。
“伊东不可能轻易罢休,他之前就怀疑过医生的性别,此番虽然暂时糊弄过去,但未必真的打消了他的怀疑。他今日不提,只是顾及大局,还不能与我们翻脸。”
冲田沉默了一下,也不知是暗含什么样的情绪,对福泽说道:“福泽医生,土方先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你最好还是记住他的告诫,与那人断绝往来为好。”
福泽当着他们的面,只能先点头应下。
虽然她通敌的指控暂时化解,但日后关于福泽医生喜好众道的流言却又在组内传开。
福泽对此感到无比头疼,她只安安静静地研究医术、制作药物,为什么最近总是被卷入各种是非议论之中?
这天,天气晴朗。
福泽趁着日光充足,将新采集和购买的药材一一铺开晾晒。
她一边整理着草药,一边心不在焉地旁观着不远处庭院里队士们的日常训练。
冲田正在指导新队士剑术,阿蕗也依旧像往常一样,守在场边看着,等看到冲田停下示范,便立刻拿着手帕上前,亲昵地为他擦拭额角的汗水。
福泽现在对这种场景已经差不多免疫了,她抱起晒得半干的药草,准备转身回房。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不住的剧烈咳嗽声传来。
福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迅速转头看向冲田,她一直以来最害怕的就是他的肺结核会复发。
意料之外,她看到的却是阿蕗突然捂着嘴,弯下腰痛苦地咳嗽着,那咳嗽声听起来明显不寻常。
更让福泽紧张地是,当阿蕗放下手时,她那苍白的掌心间,赫然沾染着一抹刺眼的鲜红。
咯血了?
这可不是小事,什么流言,什么醋意,瞬间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医者的本能让她立刻扔下手中的药草,一个箭步冲上前,几乎是粗暴地拨开正要伸手去扶阿蕗的冲田。
她一把抓住了阿蕗的手腕,厉声询问道:“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阿蕗被福泽突如其来的举动和严厉的语气吓住了,顿时茫然又委屈地抬头看向冲田。
冲田看到那似曾相识的症状,脸色也瞬间变得沉重无比,他冷漠地回应道:“如实告诉福泽医生。”
阿蕗被两人严肃的样子吓到,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颤抖着说道:“大、大概有一个月了,我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以为很快就会好的……”
亏她想的出来,咳嗽一个月甚至还开始咯血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
“你之前是不是根本没有听我的话,压根没去找秋山医生看过吗?”
福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如果一早就听她的话去诊断,或许还能更早发现端倪。
见福泽如此严肃,阿蕗终于开始害怕起来,身体微微发颤,“这、这难道……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