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战结束之后,明智吾郎一如他承诺的那样,以认知世界真正杀手的身份主动投案。不过,哪怕这么说……
“什么,上面的人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认知世界存在,所以没法证明你杀了人,没法审判这种事……骗人的吧?!”
新岛真站在姐姐和明智吾郎面前,一脸不可置信。在她的对面,新岛冴和明智吾郎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奇怪。打败圣杯后,印象空间和异世界导航app均已消失,无法正面证明认知世界的存在。因此……认知世界的真正杀手无法证明自己是废人化的元凶,正如心之怪盗团也无法证明自己是怪盗团。
“这是真的。虽然政客对认知世界这种事心知肚明,但这是民众不知道的秘密,无法公开。介于这种特殊情况以及明智君的年龄,做出了保护观察期的决定,后续如何还需要进一步商议。”
正如明智吾郎所想,这份解释非常合理,是由真相交织出的谎言。明智吾郎站起来向新岛家姐妹告辞,顺着亮灯的街道慢慢往回走去,孤独的影子在他身后拉长。
熟悉的公寓里,明智吾郎没有打开灯,随着记忆中家具的方位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闭上眼,思绪随着时间的长河飘远。
就在昨天,审讯室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嗒”声,明智吾郎听见这一声审判般的关门声,睫毛轻轻颤了颤,如同被风拂过的蝶翼,却藏着压抑的惊悸。这不是正常的流程——这个念头像细针般扎进他的意识。他的指尖无意识地互相摩挲着缓解焦虑,快速思考眼前的局面。
就在今天,他为指认狮童正义,主动以“认知世界的杀手”及“心之怪团成员”的双层身份投案自首了。按他提供的大量线索和各类证据来看,警察们应该还在全力搜查中,狮童所领导的“未来联盟”大势已去,不该有精力派出杀手来灭口。现在还远远不到24小时,不应该有人来这里见他。
伴随着椅子划在地面的摩擦声,穿着黑西装的警员坐在了他的对面,以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按资料念着他迄今为止的人生。
“明智吾郎先生,这就是你之前所有的人生,请问你还是坚持自己是"认知世界的杀手"这一供词吗?”
完全把重点放到"认知世界杀手"的身份上去了啊,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前的警员有其他来意,明智吾郎谨慎地应对着。
“正如我的供词所言,是的。”
“你犯案的目的是?”对面的警员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考虑到后续的审讯,明智吾郎还是咬牙说出了动机,“因为想得到父亲的认可……”
回答完了这些固定流程般的对话,对面的警员突然站起身,宣誓一般问道:“明智吾郎先生,作为心之怪盗团的成员,您的爱国救国之心已无需质疑;作为认知世界的杀手,废人化事件的元凶,您的能力无需质疑;现在认知世界及怪盗团作案手法均已无法证实。经过公安的商讨,您是否愿意作为"认知世界杀手"协助卧底,以此换取对心之怪盗团身份的缄默?”
卧底吗?这答案还是出乎明智吾郎的预料。
“你的身份只有我和管理官知晓,这是一场以真实身份卧底的豪赌,一旦失败,最先遭遇不幸的是你本人,然后是你的亲人朋友。”警员的声音压得很低,“废人化事件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废人化事件凶手的身份是最好的保护壳,你可以利用这个身份,接近那些黑暗中的人,更轻松更快地取得他们的信任。”
明智吾郎安静地听着公安部警员的说辞,心底泛起涟漪。作为被伪神选中的迷惑民众扭曲心态之人,他是否能如同罗宾汉一样,为正义而战。
“你要做的是按照公安提供的线索,潜入一个地下组织,将收集到的各类证据通过加密渠道传递出去。一旦暴露,不仅会受到猛烈的报复,连带着公安之前布下的所有线索都会被切断。”
如果是那只住在阁楼上的正义小猫坐在这里,恐怕会马上答应下来吧。
“明智吾郎先生,我最后确认一遍,您是否已经做好了同黑暗势力作斗争的准备,投身这场危险的卧底工作?”
“是的,我愿意。”明智吾郎恍惚着说出了肯定的答案。我好像更了解你一些了,我有没有更贴近你呢?(对雨宫莲的了解加深了)
签下了一叠又一叠的保密协议,明智吾郎终于知道了更具体的内容,也见到了负责此事的管理官。
黑田管理官睁着他的独眼坐在他对面。“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此事重大,不能被别人知晓。你投案自首的事我已经单独与每一位知情的警员单独聊过保密工作了,剩下的只有与你相熟的新岛检察官和你不肯透露的怪盗团成员还未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