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听着行动耳机里的动静,将望远镜贴在眼前。
“别那么急。”视野里,如行动耳机里梅塔莎所言,那个画家带着前田秘书出现在了落地窗旁,只是站位有些遮挡,只能看见前田秘书的半张脸。
“啧,琴酒,这个位置看不清头部啊。”基安蒂不满地嚷嚷。
“瞄准胸口。”琴酒很快做出了决定,对着耳机另一头的基尔说道:“等确认死亡再离开。”
在画展的会场里,被莫名其妙拉到窗边不远处的前田秘书看着眼前的少年,开口问道:“我记得你是……斑目的弟子吧?”
这就是那个组织的人吗?和其他来看画展的人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没理会他的问题,喜多川佑介不由分说地拉开他的衣服,借他外套的遮挡,将手里的金属迷你画板和红颜料塞入他的胸口。
面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的奇怪举动,前田秘书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转头透过玻璃向远处的大楼望去,声音发颤地问道:“你……”是那个组织派来的吗?
他想问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吐出半句,没等他说完,子弹就击破了玻璃,无数碎片飞溅起来,折射着混乱的灯光。时间好像拉得很长,又只过去了一瞬,连一个多余的音节都来不及吐出,子弹在飞溅的玻璃中,直接撞入了前田胸前的钢制画板。巨大的冲击力让前田向后摔倒,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力气去捂胸口,被冲击震破的肺泡让他咯出一大口血,溅落在身前溢出的红颜料上,连成一片鲜红。
尖叫声后知后觉地响起,人群涌向画展的出口,在一片混乱中,喜多川佑介站在倒下的前田秘书旁,避开飞溅地到处都是的碎玻璃,蹲下检查着前田的生命体征。他的手指轻轻探向前田的颈动脉,感受着那微弱却顽强的搏动。不愧是在印象空间里和他一起战斗的画板,托钢制画板的福,他还活着。接下来就看雨宫莲联系的公安能不能迅速到场,把这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带去急救了。
仿佛在回应他的想法,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喜多川佑介看了一眼ch上雨宫发来的确认信息,“任务结束,公安已到,按计划进行”。看来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画展的入口处,已经有警员的身影晃动,应该是来接手的公安到了。
话虽如此,但是配合着公安把待急救的前田装入黑色的裹袋时,仍有一种杀人抛尸的诡异感。“我说,你们知道他要去抢救的对吧?我又要怎么办?作为嫌疑人去走过场吗?”喜多川抓住一个公安的手臂问道。刚刚时间紧迫,后面的计划刚刚雨宫没来得及和他对呢。
公安还没回答,雨宫莲就穿着一身不知道是哪个鉴识科人员的衣服,从门口探出头来,“不用,你现在拿的是被吓到僵直,精神失常的剧本。”
“好吧……能救下人就行。”喜多川佑介有些可惜地说,“展览进行不下去了,看来晚宴也泡汤了,本来想大吃一顿的。今晚我能去你家吃饭吗?”
“不行……今晚明智看见你来蹭饭一定会阴阳怪气的……”有喜多川佑介的打岔,紧张又消散了几分。
喜多川佑介在离开前转头看了一眼画廊,原本陈列着精美画作的展厅,现在已经变成了勘查现场,警戒线拉得满是,空气中弥漫着颜料与鲜血混合的腥味。
明智吾郎被迫站在楼梯间等待任务结果,他和基尔一人靠着一面墙,听着楼上传来的动静。他继续保持着人设,煽风点火道:“一步到位让他自杀如何?”
看着新同事这副把人命当做游戏的乐子人姿态,基尔在心底暗骂,嘴上冷静地说着:“是,我知道了。会确认任务后续的。”
东京的警察来的总是很迅速,不一会儿就看见两个警员抬着黑色的裹尸袋走下来,先一步离开将尸体送去警视厅等待法医的解剖。
没救下来吗?明智吾郎的背上全是冷汗,紧接着就看见警察疏散了人员,喜多川走在宾客里,若无其事地离开。
“基尔,情况如何。”琴酒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地没有一丝感情。
“一切顺利,尸体已经被抬走了,看起来梅塔莎的木偶也没被发现。”基尔的声音平稳冷静地传来。
“先行撤离。”
已经撤回车内等待结果的琴酒听到这一结果,通过耳机确认了行动结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来这个‘梅塔莎白兰地’,比预想中更好用,朗姆应该也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