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小鬼嘛,”陆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跟他说,“古曼童知道不,反正都差不多,在家里供奉小鬼,求财得财,求名得名。”
但这种管整容术后恢复的还是头一次见。
陆栖挠了挠下巴。
现在的小鬼业务这么广吗?
“小鬼?”谈雪慈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追问陆栖,“陆……陆哥,这个怎么养?”
陆栖不怕谈雪慈养小鬼,毕竟谈雪慈怕鬼怕得要死,他就直接告诉了谈雪慈,“其实我也不太懂,但好像要拿到对方的骨灰。”
谈雪慈:“……”
谈雪慈捂住了胸口的符袋。
“然后在家中供奉牌位。”
谈雪慈心虚地低头并了并脚尖。
“没事儿点几炷香拜一拜应该就行了吧。”
谈雪慈咽了下口水,越听越不对劲,他……他好像也在养小鬼,但贺恂夜已经不小了,都快三十了,他只是在养男鬼。
应该……没关系吧?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谈雪慈的戏,陆栖出去接电话忙工作了,谈雪慈拿出本子自己学写字,他最近都没怎么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应过来时纸上已经写了贺睢的名字。
谈雪慈怔了下。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他就没再见过贺睢,贺睢也没有联系他。
他喜欢贺睢已经有十几年了,谈砚宁六岁多被谈父谈母收养,正好在家里待了半年,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谈父谈母就送他去读书。
谈砚宁跟贺睢在一个班,他们三个其实是同岁,贺睢比他俩稍微大几个月。
贺睢经常跟着阿砚到家里玩,有次谈雪慈趴在阁楼窗户看他们,被贺睢发现,贺睢问谈砚宁那是谁,谈砚宁说是二哥。
谈父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怕被人说他虐待谈雪慈,见谈雪慈那段时间状态还不错,就放他出去跟贺睢他们玩了一会儿。
从那以后,每次贺睢过来,谈雪慈都能出去一小会儿。
贺睢并非纨绔,他成绩很好,从小到大一路名校,精通马术跟滑雪,相貌还很英俊,在谈雪慈被困的十几年里,他的世界阴雨连绵,只有贺睢是不同的,所有人都觉得,谈雪慈会暗恋贺睢是很正常的事。
就连学写字,谈雪慈也说想学贺睢的名字,但贺睢的名字很难写,他每次都把那个贺字写得东倒西歪,睢字又特别大一个。
他自己没觉得有问题,还跑去给贺睢看。
贺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嗤出声,什么都没说,就摆摆手让谈雪慈走开。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丑的字,尤其写的还是他的名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他下咒呢。
谈雪慈抿起嘴,看着纸上贺睢的名字,他现在也写得不是很好,他本来想重写一遍,剧组却忽然闹哄哄的,好像有什么人来了,他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然而收回视线,就顿时一愣。
他刚写的贺睢的睢字,笔画乱七八糟地散在纸上,就像一个人被推了一把,从高处坠下,摔得头破血流、四分五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