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力气硬砍,要么是刀身断裂,要么是刀口卷刃。
炭治郎劈砍了整整一个上午,只能给石头留下几个浅浅的刀痕。
比起这种程度的进展,他更心疼刀的损伤。
少年脱力躺倒在石头前,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放空。
如果是义勇这么躺着的话,锖兔倒是能肯定,他这位小伙伴必然在放空大脑。
“呜哇,这块石头可真不小。”
锖兔信步向前,靠近了,就越发觉得那块石头的体积颇有压迫力。
他已经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劈开石头的了,但他可以确定的是,那时候他劈开的石头绝对没这么大。
他用手比了比石头和自己的身高,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石头高。
如果是当初的他,要劈开这样的石头也要花费不少功夫吧。
至于现在,已经拥有水柱称号的人如果还劈不开这么一块石头,那先不说他这个柱的水分有多少,就光他杀死的那些鬼也未免太弱了一些。
“你……是……?”
炭治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看向来人。
锖兔哼笑一声,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随手抽出一柄木刀就对着男孩斩下去。
炭治郎慌慌张张地用手中的刀格挡,木刀精准地砍在刀柄的部分。
“迟钝、弱小、生疏,这可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有的样子。现在的你根本算不上一个男人。①”
“既然是在训练,你还要毫无防备地坐到什么时候?②”
与炭治郎的对练只在上午,之后锖兔就会回到屋中休息,为晚上的巡逻做准备。
而这段时间,炭治郎会延续之前的训练方式,增加体力、训练敏捷度、躲避陷阱、熟悉呼吸法。
很凑巧的,他们居然再度错开了时间,没有一次同时在鳞泷左近次的小屋中正面碰上。
锖兔没有刻意躲开炭治郎,鳞泷左近次也没有特意提起锖兔。
炭治郎只知道,每次训练完回到小屋中,总会有热腾腾的食物、砍好的柴火和晾晒得香喷喷的被子。
祢豆子在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醒来。
本来对义勇让一个带着鬼来找老师有点儿想法的锖兔,也放下了情绪,正视“不吃人的鬼”这件事了。
又是半年过去,炭治郎的剑术精进了不少,锖兔判断他有能力参加实战了。
带了真刀与炭治郎战了一场,果然,那一场之后,炭治郎就顺利切开了巨石。
鳞泷左近次得知此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就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叹。
“你在最终试炼中‘死亡’后,我放弃了收徒的想法。”
“如果我培育出来最有天赋的剑士连最终试炼都无法通过,又何必让其他人白白送命呢?”
锖兔差点被茶水呛到,倒不反驳有没有天赋,只赶紧摆摆手说:“我这不是没事嘛,都说那是巧合了。”
但实际上那一瞬间有多凶险,锖兔还深深记得。
若是没有岩胜将他撞开,那鬼的下一击就有可能洞穿他的身体,如同之前的12位同门师兄师姐一样。
锖兔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那只有着很多手的异形鬼有没有被其他考生消灭,但总不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就不让老师培养更多剑士。
鬼杀队总数不过数百人,能成为剑士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每一个有杀鬼之心且拥有成为剑士天赋的人,都是珍贵的人才。
“既然他通过了我最后的试题,那就让他去试试吧。”
鳞泷左近次即便再不安,也明白自己已经不能阻止炭治郎的脚步了。
那个孩子不会轻易放弃,若是知道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鬼杀队的话,他必然会用其他方法寻找救治妹妹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