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要嗝。”
“更没下海。”
李浩松了口气,松到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太对:“那现在这个情况是……”
迟铎想了想,如实回答:“被人管得比较严。”
李浩震惊:“……谁?”
迟铎看了他一眼:“家里人。”
李浩:“……”
空气安静了两秒。
他没敢问家里人的性别,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那晚来接人的车,以及后座那种就你也配问的气场。
李浩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小心翼翼:“那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多余?”
迟铎沉默了一下,给了他一点人道主义安慰:“你暂时还在编制内。”
李浩心放了一半,另一半又被“暂时”两个字吊起来,悬空摇晃。
晚上收工。
一辆黑色路虎揽胜停在车库,相比裴总以往的座驾低调很多。尽管有司机和保姆车随时待命,裴与驰还是每天来接。
刚上车,迟铎安全带还没系好,就跟憋了一路似的开口:“李浩今天问我,是不是要交代后事了。”
裴与驰打火的手一顿,抬眼。
迟铎继续:“他还问我是不是家里破产,最后走投无路,下海做鸭。”
裴与驰:“……”
迟铎终于换了口气,又补一句:“我跟他解释,是家里人管得严。”
裴与驰侧头看他,伸手把他拉近了一点,语气还挺认可:“说得没错。”
迟铎靠过去,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绕回正题,忍辱负重地撒娇:“那你之后能不能稍微低调一点?”
裴与驰想了想,给了一个非常裴与驰的答案:“我尽量。”
迟铎:“……”
这三个字在他这儿,基本等于拒绝。
于是排场继续,一直到综艺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导演喊“收工”。
掌声响起来的时候,迟铎反而有点恍惚。
他把麦递回去,跟工作人员一一道别,上车时已经是傍晚。
车门一关,世界终于安静下来,静到手机震动都像重金属鼓点敲在耳膜上。
屏幕上跳出“王平柔”三个大字。
迟铎看了一眼,没急着接。一直等到车开出片场,拐上主路,他才按下通话键,还颇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挪远了一点。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电话一通,对面就开火,“你跟我说你要把后面所有行程都推掉?”
迟铎:“最近的两个可以……”
“你闭嘴。”王平柔语速极快,“你不接戏,不跑通告,不做品牌,不营业,你打算干嘛?”
“你以为你是谁?”
“你唱歌半吊子,演戏挑本子,还不愿媚粉,你唯一的固粉方式就是多晃悠,让人记住你这张脸!”
“现在你跟我说停工停这么久?你就等着彻底flop然后nbcs吧!”
“NBCS你知道吗??!!”她骂得意犹未尽。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