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看,倒像是其他人的头发被风吹过来沾上了。
这么鲜红的色泽,看样子还是位很时尚的靓女?这小子虽然长得挺清俊,也不至于去趟洗手间就碰上一段萍水相逢的艳遇吧?
唔,怪怪的。
尺素还在为那卜象发愁,不希望曲灿无端惹来是非,就顺手把那根红头发拈起来准备扔掉,结果凑近了一瞅,又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发现。
——这根头发的末端,竟然戳着一只干瘪的蚊子。
尺素拧起眉,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
他用指腹捻了捻那头发,觉得质地很奇特,并不能确定是人类的毛发,应该说是一种毛发状的纤维。这根纤维的末端原本藏在曲灿的领口中,实际没有与他的皮肤直接相连,而是隔着那么一小只蚊子。
蚊子?这纤维……把歇在曲灿后颈上的蚊子……戳死了?
尺素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拍了拍一旁的乔建国,悄悄把东西递给他看。
乔建国刚开始都没看出来他手上有什么,在尺素的示意下摸出眼镜戴上,才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随即挑了挑眉。
两人全程没有发出声音,只用眼神交流。
尺素瞥了眼蚊子:啥情况?
乔建国瞥了眼窗外:扔出去。
尺素用口型说:邪祟?
乔建国摇了摇头:不像。
尺素想想也是,什么邪祟还会帮人拍蚊子的?闲得慌么?于是他打开车窗,把手伸出去,让风把根诡异的“头发”吹走了。
曲灿问:“怎么了尺主任,是觉得热吗?空调还要再打低点吗?”
尺素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嫌车里炸鸡味儿太重了,开窗透透气。”
“哦。”曲灿没再多说,挠了挠微痒的后颈,继续开车。
“哎哟小曲,你这是给蚊子叮了?我给你抹点风油精吧。”尺素关切地说。
“没事,不怎么痒了。”
“我看起了个大包呢,还是抹点吧,就当给你提个神。”说着尺素翻出一小瓶风油精,给他在后颈擦了擦。
“谢谢尺主任。”浓烈的气味确实让曲灿清醒不少,他说,“可能是车里进了蚊子,你们也小心点啊。”
“没事,我留意着呢。”早被戳死了。
尺素给乔建国发了个微信私聊:好大一个包,那蚊子吸饱了血才被戳死。
Little乔:嗯,然后蚊子反被那根线吸干了,所以线才变红。
他们也只能讨论到这里。
至于那毛发状的纤维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沾在曲灿身上,并没有更多头绪。他们想不明白,既然要吸血,为什么不直接吸曲灿的新鲜血,而是去吸蚊子的二手血?再说了,就这么点血,够干什么的?
哎,这还没到任务地点呢,就开始犯邪乎了?
电车尾灯的光逶迤而过,只留下那根飘散在风里的血红纤维,甩下蚊子干瘪的尸体,燃烧为细碎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