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连点点头:“哦,好。”顿了顿还是不放心地问道:“那我能看着吗?”
Branden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拒绝他,那下午的努力就算白费了,只得答应。
“好,但是你别害怕,真的没事,也不疼。”
十多分钟后,医生到位。
祝微连不肯坐在沙发上,坚持蹲在医生旁边,看他用镊子夹出Branden脚心里的花瓶碎片。
碎片是细长的一块,创口不算太大,但刺得很深,还割破了几条小血管,所以血流一直不止。
祝微连难掩自责,看着医生上药,包扎,然后给Branden打了破伤风和消炎针。
末了医生叮嘱道:“在伤口好起来之前,不要沾水,也不要做剧烈运动。”
不等祝微连开口答应,Branden就蹙眉道:“也不能滑雪?”
医生点头:“对,最好不要,别不把小伤口当回事,等过两天好了再滑雪也是一样的。”
祝微连深以为然:“先生您还是听医生的吧,你还会有很多滑雪的机会,可脚只有这一双啊。”
Branden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不明白祝微连这沧桑的语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尽管这点小伤在他心里真的不算什么,可既然祝微连说了,他也没必要反驳和抗拒什么。不过说出答应的话之前,他还有事想问。
Branden用眼神示意管家和医生离开,待房门关上后,又拍了拍身旁沙发的位置。
“Reily,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祝微连的喉结滚了下,挪动着小碎步坐在Branden旁边,略微低着头道:“您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跟Branden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早知道对方不是会轻而易举说放弃的人,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万一Branden看出来了呢?万一他真的很生气呢?
他不想被Branden批评,一想到Branden会用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祝微连就没由来得感到胸口憋闷。
“你看着我,Reily,”Branden的语调舒缓,声音温柔,“听着宝贝,无论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无论你们在说什么话题,永远不要低头。”
Branden继续道:“时间允许任何人犯错,犯错也不意味着低人一等,更何况,你所认为的错,有很多都是你强加给自己的。”
祝微连猛地抬头,“可是我……”
“没有可是,我没有怪你,你也不要自责,花瓶碎了不是你的错,我踩到花瓶也不是你的错。”
祝微连鼻尖染上绯红,眼底逐渐湿润,“可如果我一开始没乱动的话。”
Branden:“那碰到花瓶的人可能就是我自己了。”
“什么?”
Branden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他把祝微连额前的碎发往后拨了拨,露出他光洁白皙的额头。
“今天刚下了雪,这一两天去滑雪也不安全,正好给了我们一点时间,你不是还想学下棋吗?我教你好不好?”
蒙在祝微连心头的阴霾缓缓消散,他咽下哽咽,狠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