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家回去的路上,陈皓一直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已经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那是一枚种水极好的和田玉无事牌,由与金链绕在一起的红绳挂着,垂在他洁白无瑕的锁骨前,极为好看。
他晚上本来想开怀畅饮,结果江观潮的手在他杯子上一盖,说他昨晚喝得已经够多了,他就再想不起什么酒了。这会儿顶多只是微醺,一边玩着玉牌,一边懒洋洋地往旁边靠了过去。
若是以前,他敢带着酒气靠近江观潮,试图进行身体接触,一定早就被推开,说不准还要被送上几句冷言冷语。
但现在,江观潮不仅伸出手臂,将他搂进了怀里,还帮他盖紧了身上的毯子。
陈皓一直不喜欢暖气或空调,在那样的环境里,他会觉得非常闷,头晕,喘不过来气。母亲说还好他没出生在北省,不然零下几十度的天气,不开暖气睡觉都要被冻醒。却不想,江观潮不仅记住了他的这个毛病,还在车上准备了毯子。
窝在男人怀里,陈皓惬意地眯起了眼。
他不想去深究江观潮变化的原因,若是答案并非他想要的,那岂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以前的江观潮和前任的事,他也不想继续深究,甚至连有关的话题都不想提起。陈皓只想紧盯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并将其牢牢抓在手里。
此刻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那就足够了。
“江观潮,”陈皓抱着自己丈夫的腰,手掌不老实地隔着衬衫,在那紧实分明的腹肌上来回抚摸:“等会儿你抱我下车好不好?”
江观潮回想了下刚刚晚饭时的情形,问:“你不是没喝多少酒吗?”
“我是没喝多少啊,”陈皓理直气壮:“我就是不想自己走路。”
在温室里被宠坏了的小少爷总是越宠越娇气的,饭要人喂,手要牵着,还没事就得亲亲。现在更是连路都不想走了,要人抱着。
江观潮垂眸,对上怀中青年那明亮澄澈的眼眸,无法想象前世,这个被娇贵呵护着长大的娇气包,面对父母大哥的冷漠、心爱丈夫的离开,究竟是如何撑下去的。
这圈子里的人一个个捧高踩低,其中讥讽嘲弄怎样伤人,江观潮再清楚不过。陈皓性子直脾气大,这些年来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一朝身世曝光落入尘泥,不用想都知道会招来多少明里暗里的报复。
若是那个真少爷也动了手脚……
前世小少爷满脸是泪,脚边落满了离婚协议书的碎片,瞪着眼睛,朝他怒吼:“你想都别想,江观潮,我永远不会放手!你是我的丈夫!永远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那时江观潮将心中所有的波澜都归类为厌恶与不耐。
现在,他手臂稍一用力,直接把身边撒娇的小少爷连人带毯子抱到了腿上。
陈皓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了江观潮的脖子,路灯的灯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勾勒出他纤长睫羽的轮廓。
“知道了。”江观潮说。
陈皓搂着他:“你知道什么了?”
“我会抱你。”江观潮说:“不会离开你。”
陈皓愣了一下,旋即,笑容绽开,他凑上前,在江观潮的下巴上亲了一口,软声道:“不仅要抱我,还要疼我,听我的话。”
“嗯。”
“你最近公司是不是特别忙啊?”
“还好。想去什么地方玩?”
“你怎么知道我想出去玩!真是的,我才刚开个头,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抱怨着,陈皓的眼睛却弯起来:“你要是最近工作不忙,我们开游艇一起去海上玩几天呗?”
江观潮还没开口,一道短信提示音先一步突兀地响起来,陈皓愣了下,松开一只手,探进自己的西装外套里摸索:“是我妈。”
他不想被打扰时,手机开的都是静音模式,只有被特殊联系人的联系会有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