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惑兴奋地扯了扯银爻,面色不虞的贺召雯也被迫跟到旁边。
“我来试试!让我来,这位少侠借你宝剑一用!”
看到宁惑又见其让站着位白衣似雪的仙子,摊主和一众人眼睛都要看痴了。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被宁惑一声轻咳,招回了神。
摊主擦了擦嘴边,才颇为气阔地将剑一横递到宁惑,面前。
“姑娘要试那自然可以!巾帼不让须眉,好胆识!不过咱们得事先说好,这剑锋利无比,若是伤着姑娘,我可不包赔医药钱!”
宁惑爽快接过,在手中掂了掂,应道:“那是自然。”
话甫一落地,手腕便灵巧地一翻,顺势挽了个漂亮而流畅的剑花,银亮的剑光在她手中闪烁。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挑东西一试真假时。
那剑锋骤然一转,身随剑动,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挟着凌厉的杀气,直刺身旁一直的贺召雯。
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
不及唤出召银剑,贺召雯脸色微变,一甩长袖阻挡,那剑锋锋利只将长袖割断,雪白丝帛飞扬落地。
众人一阵愕然,贺召雯没想到这人被银爻锁着,还敢于众目睽睽之下骤然发难。
她眸色一凛,以灵力覆于掌心,徒手迎向那疾刺而来的剑锋。
剑锋如毒蛇吐信,擦着贺召雯弧度精致的颈侧掠过,凌厉的剑气削落一缕未曾束起的青丝,绡绫随风而动,衬得她冰玉似的容颜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冷冽。
宁惑眼中嗜血之色大盛,冷笑道:“仙尊好修为!本少主最爱同你这般厉害的人物过招了!”
她单手握剑,银爻的束缚之力仍在,动作间难免滞涩,不过贺召雯身上带着银爻,身形亦无法完全展开。二人身影交错,缠斗进退,相互掣肘,根本无法逼出真正对方的杀招。
“我本想与你暂且相安无事,直至平安返回神墟隐。你既不愿安宁,执意生事。”她指尖灵力吞吐,震开又一次刺来的剑尖,“休怪我不留情面。”
剑风震颤嗡鸣中,宁惑讥诮的冷哼:“收起你这套假惺惺的说辞!仙魔殊途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自古便是你不杀我我必杀你!你好意思说‘情面’二字!”
凶戾的魔气顿时从周身爆发,浓稠如实质的血腥煞气拔地而起,如同展开的黑色羽翼,瞬间将大半条晨曦街笼罩其中。
繁华有序的街道被肆虐的灵力与魔气冲击得七零八落,摊位倾倒,货物四散,摩肩接踵的人群惊呼尖叫着四散奔逃。
不过片刻功夫,长街正中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狼藉与弥漫的烟尘。
几乎同时,堂庭城各处设置的防御警讯被触发,清越急促的铃铛声,伴随着示警的钟鸣响彻四方,万佛朝宗塔的古钟被撞响,城中坐镇的修真大能会立时察觉,所有途经此地或暂居城中的修士亦会迅速赶来。
月隐仙尊,修为虽高,性子却喜静,最怕麻烦缠身,邃入堂庭时一切从简,贺召雯本不欲多生事端,如今不生也得不到生。
魔界少主向来毫无忌惮,手中的屠魔剑虽非神兵,在她灌注魔气之下亦是招招凌厉狠绝,剑剑直取要害,她腕间的琵琶骨亦在疯狂催动下自动脱出,悬于半空,凄厉嗡鸣声中,化作一具高达丈余、白骨森然、萦绕着无尽魔气的巨型骨琵琶。
与此同时,另一道剑气划破虚空。
召银剑凌空现世,剑光堪比日月同辉,凤唳清越激昂,直冲九霄云外,瞬间驱散大片魔气。
下一刻,两件代表正邪极致的神器于堂庭城上空轰然碰撞!
“锵——!!!”
灵力与魔气激烈对撞,火花飞落,风云为之变色,整座堂庭城的亭台楼阁都在那一瞬微微震颤,万佛朝宗塔内的钟声越来越大。
躲在酒楼窗后偷看的摊主与一众来不及逃远的路人,此刻早已心惊胆战、目瞪口呆。
有人嘴唇哆嗦着喃喃道:“老天爷!召银剑再次出现了!真是月隐仙尊亲临!”
“与月隐仙尊对战的之人是谁啊,魔气如此精纯磅礴,肯定绝非寻常魔修!”
“恐怖如斯!这两人一正一邪,还偏偏都生得倾国倾城,打起来真是惊险又养眼!”
旁人闻言,“呸”了一声,如避蛇蝎晦气。
“养眼?你怕是嫌命长!若月隐仙尊有个闪失,或是压制不住那魔女,让她肆虐开来,那就不是养眼,是全城都要跟着陪葬,要命啊!”
魔界少主亲临堂庭城,能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