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借一时之用罢了,现在我不忍伤你,你先松手。”
“你说松就松?”宁惑周身魔气肆意横行,房间内的陈设愈演愈烈的在震颤,她压低了嗓音,隐忍着怒气,“我的炩牙从未经由他人之手过,你把我的东西抵押,还让他人随意触碰!”
宁少主的私有物,便是谁人都不能沾,碰一下都要紧着小命,更别说像那掌柜得一样去触碰和抚摸。
她能忍到二人回房,已是在极力克制了。
“炩牙抵了就算了,你的召银剑为何也要抵?”宁惑无法不去细想这些,贺召雯这举动其实并无必要。
“怕房钱不够。”
“只是如此?”
“你究竟想说什么?”
宁惑:“……”
宁少主噤了声,她问对方就一定会说吗?不尽然。
宁惑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便松了手,退了些许距离,长指无意的绕着发尾,又恢复到之前那种懒散柔媚的模样:“啧,算了不同你说了,你去看着程谷吧,有任何事就用银爻叫我。”
“银爻不会说话。”贺召雯凝眉提醒。
宁惑抽了抽嘴角:“我用得着你提醒?”
贺召雯:“……”
房门紧闭,魔气在虚空萦绕,待最后一点魔息散尽后,贺召雯才在房间内设下传音阵。
原以为会失败,没想到当凌波的身影居然在传音阵中显现。
此地并非隔绝任何东西!
凌波手中正拿着个卷轴欣赏,抽空看了一眼过来:“怎么了?不是在历练?”
贺召雯“咦”了一声,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东西上。
察觉到视线,凌波解释:“祖师的画卷,值守藏书阁的弟子说这画不知是沾了什么,题字的地方有些发霉了。”
凌波将画卷展开,上下左右翻来覆去的看,最终左下角的地方找到点褐色的霉渍,不大不小,画卷整体的美感却被毁坏。
浑厚的灵力将霉渍抹去,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声问:“师妹你的密室里的那幅师祖肖像画好像也是同样宣纸,什么时候等你回来也赶紧拿出来晒晒,别让那画卷损毁了。”
闻言,贺召雯轻“唔”了一下,想起来了什么。
她自垂髫之年便在神墟隐修行,从记事起,便与凌波、禾吟游等人相伴。
神墟隐乃清宵神尊所创,修真界盛传这位祖师爷乃是亘古时期的神界真神之一,正因着这层渊源,神墟隐方能千年根基稳固,灵脉绵延不绝。
有次她在凌波处得见一卷画像,画中人身姿清逸一身淡粉色长裙,如云间皎月,庭前皑雪,眉宇间凝着一抹冷色。
偏生那双眸子格外灵动,竟透着几分“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的稚气与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