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忱开车疾驰在去先识找她的路上,眼前闪现她的发文,电台响起了她的声音:
“2014年7月13,汽车协会曾公布华坤事故率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同年事故家属均已获得合理赔偿。第三方机构……”
太多人收听,她的电台窜升至热门。大路长龙交错曲折,车水马龙,越来越多的车上响起她的声音。
“以及,”在录音室时,她最想说的便是这句,“对于各大社交平台,媒体空间。请允许我作为一名新闻从业者的身份,援引与‘避风港原则’相对应的‘红旗原则’,对已被证实为谣言的采取下架清理措施。”
给负面舆论中的企业做背书,胜算极小,她赌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他车速猛然加快,她发来了短信:【开完会了吗,我在家等你】
*
这是一个没有工作的夜晚,宋汀沅和谢望忱两个处在暴风眼里的人,都没有管网上的风风雨雨,关了手机和网络,一起去买菜。
任凭明天命运给他们何样的裁决。
依旧是她洗菜,他做饭。
四个菜,冬瓜牛肉丸,蒸鲈鱼,茶树菇烧鸭,炙牛肉。
其实没几个需要洗的,就茶树菇和冬瓜。
她洗完了擦干手,从后面抱住他腰,侧脸贴在他背上。
他拿调料,切辅菜,她跟着小步挪动。
感受着腰上那双手,这十年是真实存在的,他没有留在17岁的潮雨里。
他说明天股东大会投票的事。
饭菜端上桌,他坦坦荡荡要求吃软饭:“要是被投出去了,你养我。”
白天收市时,优盛接近直逼跌停,即便口碑反转,不一定能扭转回股价,加上陈金成的挑唆,要是真的投票,他有可能被投出去。
她神情为难。
“不愿意?”
“我倒是想养…”
主要是她可能明天也要被辞退了。
尽管电台是她开发她运营,但冠的是先识的名字,她没报备,属于公器私用。
再者,她主页的发文,也没有向公司报备。
报备的话,她不一定能发出来。通过公司一轮轮审核,就没时效性了。
长宁传媒学院那边,说不定还得陪违约金。
“想养就能养,”他剑眉微挑:“我吃的少。”
她忍俊不禁,承诺,“好,我养你。”
“不过,可以吃多一点。”
“说定了?”他煞有介事等她回答。
“说定了。”
“签字画押?”
“嗯?”这怎么签,她勾勾他小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大笨蛋。”
“盖章!”她大拇指贴他大拇指,摇摇晃晃,“好了吧?”
他上楼一趟,再回来,带了两份合同,一叠资料。
从保险柜拿出的。
“来,签了。”他放桌上,说的像‘吃口菜’‘今天是个晴天’一样简单。
是他给她成立的离。岸信托。
信托里是他个人所有资产,包括资金、动产、不动产、有价证券,且每年将自动充入他在谢氏和优盛,以及其余多家公司的股权分红。
他彻底成了为她打工了。